霍泉一听这便坐下细细说:“叫作一枝花话。”
霍清想了想问:“可是讲一位叫作李娃的歌妓与一位郑姓书生的故事?”
霍泉立即两眼放光道:“正是,姐,你也去听过?”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可能。
霍清瞪了他一眼,说:“书上看的。”
霍泉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促狭说到:“姐姐真是博览群书啊。”
霍清不理他的调侃,又问:“还有别的故事吗?”
“有啊,这几天正在说一个怪物的故事,倒是比刚那个故事还要受欢迎。”
“怪物故事?”
“没错,讲一个人乘船渡海,在海上遇到怪物四处漂流的故事。”
霍清听到这愣了愣,这故事倒是从没听过,不禁问:“渡海去哪里?”
霍泉答:“拂木国,是个商人,讲了许多沿路上的新奇事儿。”
霍清点头:“这倒的确有些意思,长安有许多外邦人,想必这些故事都是听他们说的,串联成一个故事的确新奇。”
霍泉问:“姐,你也要听?”
霍清答到:“若是有机会自然也想去听听。”
霍泉一乐,说到:“明日因着人多,我早在醉云楼定下了地方,若是你有兴趣,一起去凑凑热闹。”
霍清看着霍泉那眉飞色舞的欣喜劲儿,也笑起来,说:“那你便去约好,明日一同去听听。”
霍泉点头,突然一拍桌子,说:“唉,跟你都聊忘了,我还有事找姐夫。”说完一溜烟跑了。
阿湘过来收拾桌上的茶杯,也笑起来说:“可是许久都没有看热闹去了。”
霍清说:“你去趟老师家,就说请褚夫人明日申时去醉云楼相聚。再问问她,后日崔国公夫人设的宴席可去?”又叮咛到:“给攸儿的灯别忘了带去。”每年上元节,高承禹都会寻了样子别致的花灯给沈攸,虽说这送灯是舅舅家的事,但褚家人长安没剩几个,高承禹又十分喜爱沈攸,见着好东西便往过送,去年又多了个玖儿,更是越发地上心。
阿湘听完一刻也不耽搁,便出门往沈思府上去。
瑞雨这时进来,拿了这几日要穿的衣裳来让霍清看,霍清想起来灯笼的事情便问:“给潆儿小女儿的灯笼可送去了?”
“一大早便送去了,娘子你看看这三身衣服可行?”
霍清看了看皱眉说:“这几套都艳了些,找身素的吧。”毕竟丁忧期才过不久,这宴席人多,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瑞雨又换了一套黄上杉,湖绿裙子的衣裳,问:“再不能素了,毕竟在年节中,还是国公夫人邀请,穿太素也被人说是失礼。”
霍清点头,便说:“那就这套吧,别太隆重了。”
霍清并不擅长参加此类宴会,但如今各种都需应付,但是女眷们在一起,免不了各种奇闻异事、家常琐事议论起来,有的便当笑话听了,有的却能品出些意思。有时遇到有些话中带刺的,也是长了见识,攒了经验。有人的地方必有纷争,朝堂背后的这些人们,一个妆容都得攀比一阵,更何况其他,那点争先恐后的心思一点不比男人们差。
褚云的心思大约和沈思是一个路子,总是能得心应手地应付,不过霍清也明白一个道理,所有事不在乎一个结果,有时态度更为重要,高承禹从前那股子自傲的气势,其实给自己省了多少麻烦,最起码没人敢公然对他说三道四,欺软怕硬本就是人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