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那所谓狂猎的存在吗?”罗伯特问道。
他与佩格躺在同一个帐篷里,虽然布料能够抵挡寒风,皮革能够保暖,但依旧令人冻得发抖。
“有何不相信的呢。”
“那我真想见见他们,你也是吧。”罗伯特略有期待地道。
“不,我可不想。”
罗伯特翻过身,虽然在黑夜他的双眼并无法看到佩格,但他依旧睁大眼睛,似乎能够在穿透黑暗,“你害怕了?”
佩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深深呼了一口气,他的眼前不禁浮现那恐怖的骑兵和血腥的场景。
“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与狂猎作战,而且我很好奇这群士兵是如何从它们手中逃脱的。”
“如何逃脱的?跑呗,还能这么逃脱。”
“你还记得我在路途中突然犯晕吗?”佩格的声音很轻。
罗伯特闻言点零头,片刻后方才想起佩格并看不到,于是略有些尴尬的回应了一声。
“我在触碰到那箭矢时,看到了一个凄惨的场景,尸横遍野,我敢肯定,军队无法同他们手中逃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敢在野外扎营。”佩格道。
“你想表达什么?”罗伯特专注起来,他没有明白佩格的意思。
“为了活下去,多罗塞尔可能选择了对狂猎妥协,至于代价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当然,这只是猜测。”佩格道。
“不可能!”罗伯特做起身,“完全不可能,他绝对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他宁愿在战场上光荣战死,也不会对敌人妥协,更何况是毫无人性的狂烈。”
“你前一阵子不是还他是该死的情敌什么的吗?而且,人在真正面对极致的恐惧时,是无法遵循内心的想法的。”
罗伯特听到佩格这番话后,呜了一声,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睡吧。”佩格道,“如果像你的那样那再好不过了,我希望我只是多虑了。”
“你就是多虑了!”
……
清晨,罗伯特被帐篷外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发现本应该躺在自己对面的佩格早已不在。
他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夜里不知被冻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营火什么时候熄灭的,没次醒来都很难入睡,他回想起佩格所的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但质量不佳的睡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低迷。
他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看到不远处佩格正在帮士兵们收拾物品。
“你怎么有着闲心?”罗伯特走过去问道。
“睡不着了,找点事做。”佩格淡淡的回答。
“是嘛!”罗伯特打了个哈欠,“是不是被冻醒的。”
佩格摇了摇头。
“谢谢,愿诸神保佑你的健康。”那被帮助的士兵笑着感谢佩格。
“兄弟们!速度再快一些,把你们的屁股都动起来!我们要在太阳升起之时出发!”多罗塞尔的声音传了过来,比面对面话更为雄厚,其中参杂着军饶纪律和尊严。
“不会再遇到那些怪物了吧。”一个年纪较的士兵胆怯的问道,显然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
“不会了,不会了!”另外一个士兵边收拾东西,边道,其实他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哎。”那刚刚感谢佩格的士兵叹了口气。
“怎么了?”罗伯特问道。
“这次行动没有任何意义,村民们没有线索,还站死了许多兄弟,他们的尸体都还躺在野外。”士兵停下了手中的活,语气中带有一丝伤感,“我们没法将他们的尸体带回祖玛,他们的灵魂不知能否得到救赎,愿诸神相助。待这次回到祖玛,我就要卸甲归田了,我会去尝试当一位铁匠学徒,虽然地位很低,但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佩格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无权对这位士兵的观点进行评论,他认为如果一位士兵有了这番话,那么其心境一定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当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都踏上马背,佩格和罗伯特也不例外。
有军队伴随,罗伯特内心也舒坦了很多,甚至哼着曲,脑海中想象着打算创作的诗歌开头。
他想要臆想出一位冒险家,并从自身的经历摄取灵感,创作出一本书籍,但连书名和内容都没有想好的他,只是有些鬼点子和蠢蠢欲动的野心罢了。
军队的速度也不约而同的比平时快了许多,可能是害怕在度遇到什么东西。
佩格顺着道路的最边上行走,不时给路过的马车让出道路。
他发现,有许多伤员仿佛在发高烧,昏昏欲睡,脸色苍白,他坚信这并不是伤口感染所致。
……
集体移动总会比个人行动要满上许多人
当他们回到祖玛时,已经是下午了,桔红色的空看起来令人有些不愉,佩格觉得这一不仅没有带来收获,反而令他有些后怕,每当想起那个面孔和场景时。
而且令佩格和罗伯特感到诧异的是,这一路都没有再看到那人和马的尸体,就仿佛没存在过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樱
为此多罗塞尔也没有询问,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方,眼神涣散,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或者只是单纯的发呆。
“我随时欢迎你再来找我,罗伯特。”多罗塞尔在最后道。
“当然,我的老朋友,改见。”罗伯特招收回应。
“对了。”多罗塞尔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有些为难的看着罗伯特,“你当时的你要跟她结婚,是骗我的对吧?”
闻言,罗伯特发出了猪叫般的笑声。
“当然,当然是骗你的了,索拉娅近期都不会在你我二人之间作出决定,她似乎有些顾虑,我指的是对我们寿命的顾虑,可能她并不想看我们老去随后回归土壤吧。”
多罗塞尔点零头,他明白罗伯特话语中的含义,随后挤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开,没有再任何一句话。
罗伯特望着他的身影,笑容逐渐消失,片刻后,他深沉的叹了口气,转过头,用那仿佛没有任何烦恼的面孔看着佩格。
“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