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的床是最普通的农家床,几块木板搭建而成的床架,内部的填充物是甘草,在最上方铺垫着一层劣质的破皮革,但就算如此,佩格也感觉要比那马库斯的高等奢华软床要睡得舒服的多,甘草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他睡意更浓。
夜晚没有那么安静,木制的房屋透风很厉害,隔音也极差,时不时的犬吠和牲畜的低沉吼叫还夹杂着罗伯特起伏不断的鼾声,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佩格休息。
可就算在这如此恬静的环境下,本以为能够深睡补充体力的佩格还是做了一个令他全身冒冷汗的噩梦。
梦境很乱,是无数个恐怖的场面拼凑在一起,但当被惊醒的佩格在仔细回想时,有回想不起梦境详细的场面,所剩下的只有剧烈跳动的心脏、急促的呼吸以及满身的冷汗。
自从梦魇不再缠着他后,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做过令他如此恐惧的梦境了。
调整了一下姿态,轻轻摇晃一下因为突然惊醒而胀痛的脑袋,这样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进入了睡眠,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木墙之间的缝隙,与风一同打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罗伯特的鼾声也消失不见,而且还能够清楚的听到门外走廊以及村庄内有人走动的声音,显而易见,他起的要比平常晚很多。
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以前他总是认为自己是很勤快的,至少不会有人在他之前自然睡醒,但蒂法妮却打破了他这个想法,只因为他正坐在旅社外的木椅上,吃着马库斯的管家给准备的食物,只因为这家旅社并不管饭。
“你醒了!”虽然蒂法妮看到了佩格,但话的并不是她,而是站在一旁给梦想梳理毛发的罗伯特。
像往常一样,笑容充斥在他的脸上,就仿佛没有任何烦恼能够将他压爬。但佩格知道,倘若真的有令他感到绝望的事情出现,他一定会做出比普通人还要激烈的反应。
“你们起的真够早的。”佩格一边走向自己的马匹兔儿,一边着,看着蒂法妮正在细嚼慢咽吃着面包,他胃部也不争气的传来一阵躁动。
“不得不,虽然没有上一张床舒服,但我睡得依旧很香……我做完打鼾了吗?”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蒂法妮白了罗伯特一眼,很明显,她也听到了罗伯特的鼾声,“还好村庄偏远没有旅者,不然他们肯定会半夜潜入你的屋子,用匕首刺穿你的喉咙。”
想象力丰富的罗伯特下意识的设想了一下那种画面,随即全身不自觉的一颤,只因为这旅社房间的木门并没有锁,凡是想要进来,只要动作轻巧一些,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吃完早饭后,三人都没有急着离开。
这一的阳光很好,就连佩格都感觉暖洋洋的。其他二人甚至感觉寒季冰冷的寒风刮在脸上时,都不再是冰冷,而是凉爽,其原因都是因为万里无云的气。
因此,他们选择坐在旅社马厩的不远处,让马多吃点饲料,与此同时,他们皆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就连罗伯特也不例外。
佩格望着那满是刮痕的丧钟剑,心中不信有些许忧伤,自从得到这把剑以来,除了被抓入暮色山林那几外,几乎都形影不离,而剑刃和剑鞘上的刮痕也代表着佩格一路走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