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知道过了多久,佩格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他恍惚的看到了自己身上早已干枯发黑的血迹,他的双手被捆绑着,因为精神没有回复,他并没有感受到右肩的疼痛。
当他偶然间看到自己衣物被撕扯开的右肩时,恰好看到了已经溃烂的伤口,血液和脓水混合在一起,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失去了对右臂的感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恍惚的头脑变得清晰,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似乎是因为那次的疼痛给他的大脑带来了严重的损伤。
再加上脖子上让他失去魔力和魔神力量的项圈,现在的他近乎垂死的边缘,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就这样的死去,不然绝对不会苏醒过来。
正如他所想,当有一位黑魔法师看到佩格苏醒后,就立即跑着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两个佩格从未见过的面孔将他粗鲁的抬了出去,期间佩格的意识产生了两次断层,在他最后一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金属制作的椅子上,与脖子上那项圈的效果相同,那椅子能够完全抑制佩格感受魔力。
依旧恍惚的头脑恍惚不定,两个眼皮像是挂着铅球一样沉重,然而这一切都被一桶冷水的泼洒而变得略有些缓解,至少他在冷水流淌至全身后,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人。
在那个人身后,一面巨大的镜子竖立在那里,佩格透过镜子模糊的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蒂法妮呢!”
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按照此时的他来,这句话也压根没有经过大脑,只是在之前头脑清醒时最想做的事情罢了。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乎别人!”手中拎着水桶的黑魔法师戏谑道,“不过你还真是愚蠢,简单的计谋就会让你上钩,那婊子可比你机灵得多!让她跑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因为头脑的不清醒,佩格只是勉强听到几个关键词,其余的全是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嗡鸣,亦或者那嗡鸣声本身就发生在他的头颅内。
但他听到临法妮安全的事实,这让他极其狼狈的身体稍微似乎稍微有些缓和,可那只是心理上的缓和罢了。
“闭嘴,愚蠢的家伙!”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那人后面传出,浑浑噩噩的佩格并没有听清,“给他治疗,食物,让他保持清醒!不然由你们来给我带路?一群废物!”
“也不是不协…萨诺先生,只要您出目的地,我会给您带路。”
“哼。”萨诺的声音稍微有些恢复,之前可能是因为投影不稳定的原因,声音又滑稽又尖锐,“带我去找魔力之源,带我去哨兵之塔……这两样你选一样。”
“这……”那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后,自觉地从佩格面前走开。
片刻后,其他的黑魔法师也来到了房间,其中包括领袖珍玛和伊斯特万。
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戴兜帽,佩格恰好在抬头时看到了珍玛的面孔。
如果将她穿着一身正常的衣物放在城市中,那绝对是一位数一数二的美人,尤其是她右眼下方还有一颗痣,给她本身就美丽的面孔画上了属于满分的最后一笔。
波浪状的红褐色头发看起来像是一位贵族,她轻蔑的看了佩格一眼,随后又用同样的眼神在萨诺无法看到的位置看了萨诺一眼。
伊斯特万昂首挺胸,似乎是想要得到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