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格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因为精神压力的缘故还是有其他原因,这个梦很奇怪,也很混乱,他看到了很多,只不过在清醒后就全部忘记了。
但有一点他能够确定,就是自己绝对昏迷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当他睁开眼后,看到的只有烛光带来的微弱光亮,天花板依旧是洞穴那湿润的石壁,寒气如同怪物的呼吸一般在面颊之前略过。
他脑中依旧回荡着嗡鸣之声,就像有一只昆虫在头颅之内不断地发出声响一样,令他多多少少有些烦躁。
此时的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其他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自己的披风则盖在自己身上,这也是他除了面颊以外都没有感受到很疯的原因。
他发现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虚弱,平躺着的他也察觉不到背后的绞痛,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这是否还是在梦境之中,这种不真实的朦胧感只有在他没有睡醒的时候才会出现。
下意识的扭过头,蒂法妮正坐在对面的木椅上,双臂盘起趴在破旧的木桌上睡得很沉,就连佩格坐起来时木床发出的“嘎吱”声都没有将其吵醒。
她穿着好几件单薄的亚麻衣,这些衣服像是苦工会穿的,由于过于单薄,只能穿好几件来起到些许的保暖作用。
他将斗篷盖在了蒂法妮身上,可能因为这斗篷为洛基用魔法制造的缘故,他要比大多数斗篷沉重很多,当然也能起到很好的保暖效果。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蒂法妮突然惊醒,整个人从木椅上蹦了起来,紧绷的神经让她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其实大脑还处于朦胧的状态,当她自己挥出去的手被佩格轻轻握住时,她才恍惚之间看到对方的微笑,那一瞬间,她的眼眶立即湿润了起来。
然而,她微微张开了嘴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下颚轻轻颤抖了两下。
见状,佩格那笑容转化为了苦涩,他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自己在乎的人露出这般模样,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握住蒂法妮手的手臂向后轻轻一拉,仅仅地拥抱住了对方,片刻后,当他们双方的温度在胸口前相互交织,方才分离。
“让你担心了。”佩格轻声道,蒂法妮此时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收到破坏的草坪,有的地方能够露出泥土,有的地方则生长茂盛,与其说是被剪光的,更像是硬生生扒光的,这让佩格突然间感到些许的愤怒和心酸。
不仅如此,蒂法妮看起来极为狼狈,面孔上更是沾满了黑色的灰尘,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之前那身为女爵士的英姿飒爽之气也减弱了不少。
这让佩格瞬间忘记,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是一个比家族中其他男性还要坚强的人。
“你还知道我担心啊!”蒂法妮推开了佩格,揉了一下那满是血丝和挂着黑眼袋的眼睛,她轻咬下嘴唇,露出了一丝毫不在意的神色,“我以为你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其他女人。”
闻言,佩格表现出露出牙齿的笑容,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披风,走上前给蒂法妮披上,并温柔地说道:“那所谓的其他女人,是要多优秀才能让我改变心意啊。”
终于,蒂法妮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罗伯特一样,我可不是吃这一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