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比谁都清楚的知道黄巾起义会失败,而且如何失败的他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不看好太平道和张角。
不过,这时候,却也不好直接说这些,只道:“老师,您想多了。
如今汉室虽然强大,不过,身居高位者都是一些庸庸碌碌之辈,甚至是一些花钱买官,一心只想捞钱的蛀虫,汉室已经失了人心了。
我们太平道这些年来,扶贫济困,帮人治病,却是得了汉室失去的人心,大贤良师人望正足,我们若是起义,只要高声一呼,必然从者云集。
您却是有些太过悲观了。
大贤良师说您,也只是一时的气话,他迟早就发现他怪错人了,到时候,他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老师,您却是不可散失信心。
至于我,父母已亡,若不是老师收留,如今,说不定早已经死了,能活一天都是老师的恩德了,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是生是死,都不会怨老师半句的。
为老师分担事务,也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应该做的,老师能如此替弟子考虑,弟子已经感激涕零了,老师也不可有这般想法。”
程志远听了张超这一番话,又是欣慰,又是内疚,欣慰的是觉得这弟子果然没收错,内疚的是,若不是因为太平道,这弟子也不会招惹来麻烦,连累了家人,父母双亡,若不是为了帮自己,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更内疚自己心中有些东西,却无法跟他说。
“我这一辈子,为了太平道的大业,至今还未娶妻,无儿无女,时常会有感怀。不过,如今,能收到你为弟子,却是再无遗憾了。”程志远也感动得说着。
旋即,他却忽然道:“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之前受伤太重,需要静养,可今日受到刺激,伤势恶化,我的身体是撑不住了,我怕是不行了。”
张超见程志远的身体应该的确是出了大问题了,可听了这话,还是道:“老师今日怎么尽说丧气话?您身上的伤,好好休养,一定会好的,您别胡思乱想。”
听了张超的安慰,程志远顿时道:“我也懂得医术,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咳咳……所以,我必须找一个人来接替我了……咳咳……”
听了这话,张超却是不由的再次一惊。之前他可从来没想过程志远会搁担子,虽然觉得程志远很渣,这一支黄巾军会失败,可是现在一想,却才发现,程志远若是搁下担子了,那才是最为恐怖的。
如果程志远不干了,那就只是他那些师兄中找一个来继承,不过,就张超最近接触下来,他的那些师兄中,比得上程志远的却一个都没有,程志远都带不动这支黄巾军,别人又哪里带得动?
如果让他的这些师兄中的某一位继承了程志远的位置,带领大家起义,张超甚至觉得,都不用进攻涿郡,怕是在范阳城外就会被人镇压了。
而且,他的那些师兄现在虽然对他不错,可是却肯定比不上程志远如今对他这般欣赏的。
一旦换了人,他未必有如今的权利地位,未必会有什么特别关照,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安排了个什么任务,逼着去送死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