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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释说,因为自己睡了希尔瓦娜,所以证件也属于你!
谎话已经越来越没边了。看护卫领队的表情就知道,他连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断定你在撒谎!你睡过希尔瓦娜?他还睡过王国公主呢!
他一边礼貌的请你立刻回去,一边低声对身边的护卫嘱咐道:回去时盯紧他,看看这个谎话精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有必要,弄死他,一切责任我来担──找几个岁数不过十五岁的未成年小毛头顶罪,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杀意,已起,只是稍后才下手而已。
希尔瓦娜女士,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却至今单身,有很多原因。不管为什么,如果随便乱睡其他男贵族,岂不是更难嫁出去了么?封建时代的女性总是要比男性矮半头,第三任前会长也是因为夜半私会男贵族这种污蔑而身败名裂的。这盆脏水无论泼在哪家女士身上也无法能够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看着护卫领队满脸不信任的神情,
你清楚,
已经没有任何搞头了。走吧。
发现你转身要走,护卫领队突然喊住你:“稍等一下,尊敬的男爵大人。您那些疯言疯……玩笑话我们可以当作没听过,但是,这个官盐证件我们却不能看过就算了。”
“什么意思?”
“小姐,让我解释的明白点吧。就算你家大人是个贵族,也不能无故的“绑架克莱门汀·沃特”,或者“偷窃官盐证件”。请见谅,现在你们所有人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守卫队,调查清楚这个证件到底是如何入手的。”护卫领队抬手示意,其他护卫立刻将你们包围起来,“王国不是没有适用于贵族的法律。”
海瑟薇继续虚张声势着诸如:放肆,这可是贵族,真正的贵族,看这份晋升令!……也于事无补了。
你玩大了。
撒谎是需要动脑子的,尤其是在敌阵最深处这么玩就要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你现在有两条路:立刻先下手为强杀出一条血路,不用幻想你们所有人都能够全身而退了,死伤在所难免;或者,老老实实投降,至少你可以继续赌下去,也许你们能全员剩一口气刑满释放,也许,全员冤死狱中。
证件的真正主人此时恐怕正在疯了似的到处寻找遗失的官盐证件,因为“克莱门汀·沃特”确有其人。如果她不想被自己的主人弄死的话,就必须尽快找回来这个证件。她必定去寻找的地方,官盐商贩是其一,守卫队是其二。当真正的“克莱门汀·沃特”与你相遇之际,就是所有谎言不攻自破之时。在牢里等吧,你一定会遇到她的。
或迟或早。
你抽过这个护卫领队耳光,两下!他会想办法趁你坐牢期间报复回来。
你假借希尔瓦娜女士的名义招摇撞骗,侯爵的孙女只需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牢里的家伙逐一捏死。
尤其,你还凭白污了她的清白。大龄未婚女贵族最忌讳这种事了。
雷蒙德低声问你:“大人,我最多拖着你和海瑟薇一起逃走,这里兵力太多了。其他人,只能自己求多福了。”他还在等你最后的指示——到底是杀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坐牢,前者必定死伤过半,后者极小概率全部存活但更可能是半个不留。
你没有说话,
护卫领队也没有急着逮捕你们──毕竟,爵位是个碍手的玩意。他需要最后整理一遍思绪,不可踏错半步。
“领队,我已经叫来了更多的护卫,现在动手吗?”
“再等一小下……”
领队摸着下巴,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你。你处惊不变的沉着,令他有点心虚。万一,万一这弥天大谎全是真的呢?为了将这件事确实的凿死,他对手下说道:“喂,把“克莱门汀·沃特”的肖像画显示出来。”
刚才那个施法的护卫,用力点头,刚要对卡片使用零级奥术“秘法印记”,手腕猛地被护卫领队攥住:“稍等一下!”
“呃?”
“我现在怀疑,他们刚才偷看到了卡片,所以才会如此恰巧的报出了“克莱门汀·沃特”的名字。”
“不可能啊,从他们的角度是无法……”
“我在这个位置见识过太多有小聪明的家伙了──巧舌如簧,偷天换日,甚至有人能在我的瞳孔倒影里偷看卡片信息。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五个一起,去那边看一眼“克莱门汀·沃特”的肖像,然后回来跟男爵大人对质,看看能不能说对。”
是!
五个护卫跑出去数百米好几栋大型建筑的后面,显示出了卡片暗藏的肖像画,看清楚,记牢,然后再度跑回来。敬礼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护卫领队再也没有任何犹疑了,如果你连“克莱门汀·沃特”的外貌特征都能描述错的话,直接坐牢,等着波尔茨子爵回来亲自发落吧。
轻咳几声,
领队向你问道:“男爵大人,你能描述一下“克莱门汀·沃特”的外貌特征吗?”
你从容笑道:并不需要描述。
你转身对伊丽莎白说道:去,把那个女人叫过来吧。
“呵呵,好的,大人。”
伊丽莎白笑了,然后对其他人恭敬行礼,轻轻推开挡路的护卫们,然后扬长而去消失在人群中。海瑟薇绝望的望着那个变形怪远去的背影,知道绝不会回来了,护卫领队也实在赌不起一个小小侍女与事实真相之间的巨大赌注,只能放任伊丽莎白离开。
他反复低头看着怀表,
不可能一直这样耗下去,或许,那个侍女真的已经逃走了。正当他抬起手,准备下令攻击时,远方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等一下!──你们疯了吗!”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姗姗跑了过来,用力挥舞着手臂,高声阻止护卫们。护卫们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领队发现自己手下的表情不对劲,心头一凉,自知大事不妙。
他立刻确认道:“你们五个可看清楚了肖像画?”
“当然看清了啊!就算记错了,也不可能我们五个人全记错啊。”护卫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跑过来的女人,“卧卧卧卧卧槽!她就是克莱门汀·沃特!”
克莱门汀·沃特出现了,
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深深皱眉,指着护卫领队:“你们包围起男爵大人,想做什么!”
咕咚!
护卫领队直接跪了:“姐,全是误会。”
“是误会就好,赶紧散开。”克莱门汀·沃特扶额叹息,爽快的原谅了护卫们。
那不行!我今天就是非坐牢不可,来来来,抓我,逮我,扭送!──你爽快的不依不饶。
护卫领队缓缓站起身,向你走了几步,咕咚再次跪下,厚重的铠甲砸碎了地板:“哥,全是误会。”
一点误会也没有。你从护卫小兵的腰间夺走枷锁,伸手就要往自己胳膊上拷,被一群小护卫疯了似的扑过来阻止!你非要坐牢,他们非不同意,你的态度很坚决,他们的哭腔也很坚决。在你身边的那些护卫们无论有没有搞明白现状,都必须先阻止你闹下去,而离得远些的护卫则彻底懵逼了,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的领队跪得如此痛快。就算证件不是偷的,同意他们贩盐就是了,何必要连跪带爬的道歉,一点尊严都没有?
事态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你双手抓着十七八个枷锁在头顶挥舞,高喊着:都他妈反了!不是想抓我吗?抓!立刻抓我!我看等我出来时换谁进去,看谁坐的牢时间更长!来来来!
“哥,别……”咚,一脚踹在领队脸上,“哥,请冷……”咚,一脚踹在领队的咽喉,“咳咳,哥,是我错……”一脚踹在领队裆上。领队再也说不出来话了,被其他人在混乱中七手八脚拖了出来,否则要被敌我双方活活踩死。
“彩虹阴影”好像看懂了,纷纷笑了起来,亮出了锋利的指甲开始泼妇挠;安妮特好像也看懂了,笑了,趁乱用高跟鞋踩着护卫们的脚趾;海瑟薇好像也看懂了,装得跟煞有其事似的挤进去胡乱推搡;学者好像也看懂了,扑进你的怀里一边喊着别打一边上下其手;雷蒙德终于等到这一刻,逐一拎起护卫们的领子向后面抛飞,犹如一头正在高高兴兴掰棒子的狗熊玩得不亦乐乎。
几个护卫们将痛不欲生的领队搀扶起来,怒喝道:“老大,你怎么这么怂啊!这小子就算是贵族又如何,我去弄死他,家人就拜托您照顾了!”
“啊呸,我照顾你家人,谁他妈照顾我家人?我……摊上大事了。”领队脸色发绿,望着正在海盐商贩门前大闹不止的你们,深深感到回天乏术,“別扶我,去让男爵大人息怒,蠢货们!居然还没想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