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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是后门位置受到了雷蒙德的士气鼓舞和退休主教的守护尚能支撑,里侧虽然打得激烈好像也没有熟悉的嗓音哭喊惨叫大概比后门要好些,大厅不必担心,如果连大厅都撑不住已经可以算是满盘皆输了。所以,你毅然决定去守二楼──你原本应该坚守的位置。
楼梯恢复了原状,金属丝也抽进了墙壁里,你们几个人啪嗒啪嗒踩着血跑向二楼。
只有劳米独自一人瘫坐在地,衣衫略有破烂,人完好无缺。她一看到你出现,马上就泪眼汪汪,抽泣了几声。漫长的旅行令她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自保能力──相当于3级的战士,在这场战斗里只不过是个灰。
忽然,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了连锁爆炸的声音,地动山摇。
“听着好像是里侧方位,又是黑火药?”
“数量有点多。”
潼恩话音未落,紧接着又在后门方向发生了更加震耳欲聋的多重爆炸声。天花板上的落下尘土,伊丽莎白抖了抖你的头发。这样的感觉,估计又是自爆兵。
雷蒙德从窗户旁边向外望去,喊道:“谁能带个夜视效果过来看一眼?”
后排教官对自己施法之后,站在窗边。
公会的正门跑出去了十几个自爆兵,正发了疯似的往回跑,或许是被爱德华夫人操纵了。尽管敌阵射出来了箭雨,但还是有一个人成功冲进了敌阵里。
随着火光乍现,你看到了敌阵的具体情形──至少有三个看起来像是大头目的家伙压阵,非常强悍气场完全不同,确实没有火炮,但有三四十人根本没有任何装备,穿着破衣烂衫空着手。
是奴隶。
他们被迫背上了炸药桶,冲向正门方向,却中途拐弯……“咦?这是要奔二楼吗?”后排教官发现形势不太对,立刻扔过去一发火球。
惊天动地的爆炸集群,霎那间将黑夜化为白昼。
然而没有用,下一波自爆兵也冲了过来,他们学精了,跑得很分散不再扎堆,火球无法一口气收割。雷蒙德和后排教官尽可能多的射趴敌人,无奈对方数量太多而且只是低着头跑蛇形。
自爆兵开始艰难的攀爬外墙,向着二楼的窗户逼近。双弓压制并未停歇。
“会长大人,怎么办?他们只是贱奴,我们换不起!”雷蒙德持续往下射箭,对你喊道,“撤退吧,没必要跟疯子拼命!”
后排教官也喊道:“不行了,人数太多也太分散,来不及全部消灭就要爬上来了!我们正好法师多,多召唤些狼或哥布林当炮灰吧!请尽快下令!”
“劳米一个人就能顶住吧?”随着一阵爆炸潼恩跌倒在地,回头望了一眼劳米,后者肩头一阵。死是死不了,可是疼啊。
劳米望着你。如果你决定这样做,她不会有异议,一个不死之身守在窗前把所有自爆兵都换走,听起来确实挺高效的。
好像雷蒙德说的有道理,后排教官提议也很稳妥,潼恩想的更是独辟蹊径而且全无损失包括劳米的好感值,简直是完美的计划。这样思索着,你看向旁边的伊丽莎白。
“干……干嘛?”伊丽莎白含胸退后半步,警惕的看着你,“不要吓我,现在我什么心声都听不见,鬼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当炮灰舍弃掉。”
你对伊丽莎白甜甜一笑,
伊丽莎白脸无血色。
你和所有随行者不断往后退,直至退到训练场的墙边,这里地势蛮宽阔的。劳米也跟着一起撤到了后面,那么,谁才是顶在前面的炮灰呢?
有一个穿着精良皮甲的盗贼头目,叉着腰,独自站在窗前,迎接着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自爆兵们。他的脸孔你从没见过,反正是敌阵中的某人。
第一个爬上来的自爆兵只是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脖子上套着一个奴隶颈环。他绝望且泪流满面,看到盗贼头目的第一反应就是高声哭喊求饶道:“主人!主人!我还有用,不要让我自爆,求求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跪下。”盗贼头目淡定的如此说道。当然,自爆兵瞬间就跪在原地。
其他的自爆兵也陆陆续续翻进窗户,一看到盗贼头目,也是马上哭喊求饶:“主人!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嗯,取消所有命令,现在所有人跪下!”
咕咚咕咚,自爆兵们进入二楼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求饶,第二件事就是集体跪在原地,泣不成声。
他们和大厅最初冲进来的自爆兵完全不同,第一批是“悦尘”的疯子,而这一批人数众多全都是服从自杀命令的奴隶。随着高地上的火光,你瞬间看清了敌阵的情形,这些自爆兵都带着项圈。伊丽莎白变成了那个下令者的模样——因为看到了所以就能模仿,因为听到了下令时的嗓音所以也能模仿少许──就跟以前她伪装成女男爵虐待奴隶时一样,奴隶项圈强制执行命令的机制完全是根据奴隶本人的意识判定,奴隶认为对方是主人,就会服从,即使被易容术欺骗了也是一样。这一套是伊丽莎白归顺你之前就已经熟能生巧的业务。
伊丽莎白以陌生男性的脸孔,困惑的望着你,仿佛在用眼神询问:真的有必要留敌人一命吗?
“降者不杀,这是战场上经过实践验证的正理。”雷蒙德缓缓放下了攻城弓。
后排教官推了推潼恩,
潼恩诶了一声,
看到后排教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潼恩怔了怔,恍然大悟,随即从包里掏出来魔法钥匙。从古城带来的议长表亲特制的钥匙,能开目前王国里流通的八成的奴隶项圈。潼恩最后盯看你,她有些不太确认,真的要这么做?
你点点头。
现在奴隶们误以为伊丽莎白就是主人,但不会永远被骗下去,一旦察觉这个主人是假货,谁也无法保证之前的自爆命令是否会继续起效。尽快解放他们,更安全,对他们和你们都一样。
奴隶们被解放之后,纷纷按照新命令蜷缩在训练场角落里。委实讲他们的脑袋此刻一片混乱,刚才急着求饶,竟没有多想为什么主人刚才还在高地,现在却出现在二楼,甚至又为何解除了项圈,总之喜极而涕的照做了。现在正打仗,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更安全,只要有人告诉他们“这里”安全,他们也不会多想。为了不让奴隶们多想,主人都不让奴隶知道太多信息,否则变聪明了怎么办,无知的下一个阶段就是愚蠢,愚蠢的后续就是盲从。
你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