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一场宴会之后冒险者公会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和谐氛围。安妮特低着头轻哼着歌,与伊丽莎白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迈克尔也不跟比利抢着与卡玛聊天了,转而满脸讪笑的跟你的其中一名换生灵侍女套近乎;雷恩丽不必操劳厨房之事了,跟老公一起投喂艾尔洛私房菜裹面烤肉,总算不喂生肉了。
说好的每日吵架呢?
说好的每日犯傻呢?
太和谐不习惯啊!连对面治疗所的朱丽安都提前完成了工作,正伸着懒腰往公会大厅走,这么早就把病人全治完了?
劳米是唯一一个沈着脸的,于是你把她叫过来,问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也没什么啦,就是昨晚宴会时我喝多了,魔力失控,被好多人包围集体灌酒、纠缠。其中最过分的就是兰敦,拉着我的手不放,非要跟我跳舞,完全不讲礼数了。”
“于是我施展了封印已久的“记忆操作绝技”,总算摆平了。”
记忆操作?
那不是顶级吟游诗人才会的高等法术吗?劳米也会?
劳米怔了怔,
连连摆手。
“不是法术啦。我大吼一句“谁能把我喝趴下,就和谁跳舞”,不久大家都喝趴下了。唯有兰敦也不知道为什么摇摇晃晃死乞白赖缠着我,于是我操作了一下记忆──高举酒杯,照着他的脑壳狠狠砸下去,酒杯都碎成木片了。今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此乃我的封印技,屡试不爽,就是容易致命。”
“昨晚您也喝了不少,可能没注意吧,宴会上简直乱了套。”劳米仅仅回想起来就不断扶额,“您家秘书小姐抱着奖杯大半夜跑到我的卧室又哭又吐,害我一夜没睡。”
哭?
哭什么?
“谁知道!”劳米耸耸肩,“很多人一喝酒就反常态,平日里装坚强的就容易哭,平日里缄默的就变成了话唠,平日里克制言行就直接上桌子跳舞。昨晚秘书小姐拿我的裙子当擦呕吐物的餐巾,死死搂住我,反复说什么诸如“都是我不争气,没有守护住公会,没有守护住三届会长,我是废物垃圾海藻虫”。我当时有一句“你是海藻虫,我只能是浮游生物了”噎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特难受。”
“还有您请来的那个退休老主教,简直了!”
那老头也喝醉了?
劳米撇撇嘴:“他喝醉就好了。他自己确实没醉,倒是把一堆刚刚退下拼酒场的人们喝醉了。“彩虹阴影”的牧师不是刚当本地主教吗?跟其他人说什么:“哎呀,神殿什么的谁在乎,随便了”然后扭头就跟老主教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汇报工作,害得我酒都变味了;洗衣场老板刚刚跟其他人说什么:“哎呀,那件事准备得一切顺利,十拿九稳”然后扭头就跟老主教诉苦,说资金不足人员不足时间仓促,担忧得夜夜失眠掉头发;您家朱丽安直接单膝跪地,对着老主教开始祈祷,直至宴会散连半步都没动过。我的天……最扯的是,老主教莫名其妙的开了群体祝福,范围波及整个宴会。他说是“为了大家解酒和助兴”,是!大多数人是更高兴了!我不知道他到底使用了什么祝福,反正有效──有效到我、伊丽莎白、艾尔洛和爱德华夫人全身打冷颤,就跟发烧似的。”
现在劳米还全身不适呢。
……
好吧。昨晚确实喝多了,没注意到还有这种事。
忽然阿黛尔领着一个略显面熟的小伙子走到你的面前:“会长大人,这位年轻人希望见您。”
谁?
小伙子向你深深鞠躬:“感谢会长大人!前几日您曾给了我一瓶药,还记得么?当时我还以为您是杂……反正衣着华丽的家伙没几个好东西,误会您了十分抱歉。”他刚才是不是想说杂碎来着?
“您不仅对我们治病救人,昨晚还分发食物邀请一同参加宴会,甚至支持起义。我……”小伙子顿了顿,“反正,我若不来亲自向您表达歉意和尊敬,始终不能安心。您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的,你被正太发了张好人卡。
这个小伙子已经加入了起义军。
起义军里,除了这个小伙子你半个人也不认识,而且据说他身手还算不错,估计能当个五人十人的小头目吧。这是你唯一认识的起义军成员,也是你能够对起义军所作所为直接施加影响的唯一机会。
你打算怎么做?
a,向他灌输“波尔茨子爵该死、市场该烧、一切都应该化作废墟,做就做的彻底”的理念。
b,灌输“波尔茨子爵必须死,但市场不该化作废墟,凡事适可而止”的理念。
c,灌输“推翻土皇帝的统治,波尔茨子爵自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理念。
d,让年轻人自己去看,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