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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学瞬间施法,应急还是非常管用的。
稍微镇静下来,你开始意识到,大家都还好,为什么没见到劳米,她不可能跟着雷蒙德会冲出去追杀敌人吧。
众人沉默,
后退,
让开一条路。在你的面前,地板上有一块奇形怪状的肉正在微微蠕动着。
“会长大人,现在看来,此次狙击似乎是针对劳米小姐的。众所周知,魔女不易杀死,否则王国很久以前也不会盛行对魔女实施火刑。实际上……火刑有时也杀不死一个魔女。魔女和魔女不尽相同,看来波尔茨子爵把能想到的手段全用上了──剧毒、圣水、银、强酸、火焰总共五种魔法箭矢,如果没射中劳米,他们就会继续,直至把五种箭矢全部在劳米身上过一遍。”
大概这只是探路石,等确定了哪种对劳米有效,后续才是真格的。
一发圣水射中劳米之后,她惊呼着跌倒在地,此时已经全身冒烟但尚且没什么大事,肉眼能看到伤口高速愈合;一发剧毒射中劳米脑门,她咕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当场不省人事,此时还活着能喘气,手脚不断胡乱抽搐;银箭头似乎没什么效果;一发强酸箭矢射中胸口,瞬间腾起浓密呛人的烟雾,腐蚀了她的上半身;一发火焰射中大腿,令身体连带衣物激烈燃烧起来,焦黑的伤势完全遏制住了自愈能力。
事情发生的特别快,身边有战斗能力的并不多,基本上全都去抢救和守护你了,而且劳米激烈燃烧并腾起酸雾,根本无法靠近。等到扑灭火势之后,她已经被酸和火搞得不成人形,仿佛伟大艺术家垂暮时的疯狂作品。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烧焦的黑炭切下来。潼恩想到的这个办法姑且保住奇形肉块的性命。也不知道究竟是伤的太重还是没了脑袋,自愈非常缓慢。
运气不好,
圣水虽然未能造成多少伤害但却造成整体弱化,剧毒入脑直接夺了劳米的神志,强酸和火焰都造成有效的伤害,前者造成的伤害更重,后者阻止自愈更加有效。
在场之中,没有几个人能体会波尔茨子爵此刻被逼急了的心情,也想象不到,只手遮天的人被逼急了会做些什么。
总之,
今天不宜出门。
你跟着后排教官到二楼训练场学习超魔专长了,劳米被妥善的保管起来──她居然无法接受治疗法术,只能依靠缓慢自愈。这团肉块若想恢复人形,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有点冷漠无情,但没人能够帮她。
也没有时间。
明明已经嘱咐过其他人,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训练场打扰你,但一名起义军领队慌张的跑上楼,高喊道:“会长大人!出、出事了!──翠西小姐已经两天没有出场演出了!今天,就是第三天!”
……
很久以前,翠西曾说过,“当我死掉或连续三天没有演出,亦或是一位名叫“泽瑞娜”的女性找到您,就是起义的时机到了。”分散各地的起义军地下据点不便频繁联系,所以早已定下时机。尽管没有任何叫泽瑞娜的女性现身,但明天早晨,就是整个城镇同时起义的瞬间。
黎明时分,是守备力量最困倦、其他人还在睡梦中的最佳机会,重要的是:混杂在市场护卫里的那些狼化症在白天无法变身,这对起义军将十分有利。
无论称之为暴动、还是造反,无数底层民众的怒火已经酝酿已久完全不是你能掌控的,不管你做什么,明天黎明,战火将自五巷海湾同时点燃!有的人皮开肉绽被锁链吊起,假借反奴隶制的大义公报私仇;有的人散尽家财支持人权运动,暗地里正在等待市场大洗牌后的投机;有的人辛苦在码头搬麻袋一个月也挣不到一金,要么自己战死要么全家饿死;有的人清醒地意识到如果再不造反,恐怕连拿剑的力气也没了;有的人犹如等待食腐的秃鹰;有的人仿若蛰伏已久的郊狼;有的人单纯想要出人头地。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正为了“反奴隶制”而战的人,
一个也没有。
当然你也不是。事到如今,如果波尔茨子爵不完蛋,你恐怕活不下去了。聚集了大量狂怒之人的鲜红旗帜,迎风飘扬,震声必胜,绝大多数人已经没有更多退路。就像外面天空憋着的雨,无法回头。
只不过,你心中有一点疑惑:
是什么原因,导致波尔茨子爵这么早就解除了封锁线?他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线索?冥冥之中,你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契机,并且与你息息相关,但却一时想不到。原本起义的最大优势就是敌明我暗,但现在……貌似波尔茨子爵也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策划着什么。
不是要暗杀你这么单纯。这次竟然是针对劳米,波尔茨子爵已经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你正在全心全意闭关学习瞬间施法,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只有你和后排教官两人。
她趁你短暂休息之际,问道:“会长大人,我一直想问,您那块雪白色的机缘石呢?”
嗯?你迅速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却只翻出来几个玻璃渣般的细小碎片。机缘石碎了。恐怕是在你被高速魔法箭击中心脏时撞碎的,毕竟机缘石外壳很特殊,遇到不对的人和物很坚硬,但遇到了合适目标却相当脆。
估计是,
不小心用在了你的身上,那个所谓的“进化事件”──莫非,你马上就要飞升成神了?至今进化成半神也行,笑。
算了,继续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