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歌藏身矮树下,心想:“肖月虹哪里去了?他又是谁?”侧脸见那怪人拿着一套青衫,分明就是肖月虹所穿那套。
那怪人轻抚着巨獒脑袋,自言自语道:“玉鼎派,紫清玉石,峨眉派,正一教,还有哪个门派?”李凤歌心想:“原来这人也是来抢夺紫清玉石的!他说了玉鼎派、峨眉派、正一教,那么他便是另外一个宗门的。”
巨獒忽然来回打转,口鼻之间连连喘气,似乎极为不安。那怪人皱眉道:“怎地了?”
此时只听西北方向远远的又传来一声尖哨。那怪人转身看向西北方,不见开口,喉结一动,也发出尖锐的哨声,与先前那哨声相呼相应。李凤歌心道:“原来这哨声是他吹的。”
那怪人目视西北方向,嘿嘿怪笑道:“别人来夺紫清玉石,他可不是,到底是降生了什么东西?奇哉奇哉!”巨獒随着他的抚摸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口中仍发出一阵阵低啸。
怪人忽地厉声道:“好大胆的小子!滚出来!”叫声方歇,李凤歌便见一头黑獒迎面扑了过来。他大惊之下,往后便跑。那黑獒体型巨大,速度好快,眨眼间便扑向李凤歌后背。李凤歌查觉背后腥风大冒,急往地上一滚。那巨獒扑了个空,尾巴一剪,紧盯李凤歌。
李凤歌被巨獒逼得近了,只见巨獒通体黑毛,头颅上长着两只红眼。尾巴低垂,口中不断发出低啸。他吓得浑身冒汗,渐渐退到一株大树下。巨獒低吼一声,身体一弓,猛然扑出。李凤歌急忙往左边一闪,抬腿便跑,那巨獒站定之后,猛一剪尾,又扑了过去。
李凤歌连爬带跑,狼狈打滚。那巨獒猛然扑到他胸前,张口向他喉咙咬去。李凤歌大吃一惊,伸手便抓,左手抓住巨獒上颚,右手抓住下颚,双脚盘住巨獒肚子。
那巨獒力气极大,后退一纵,拖住李凤歌四处打滚。李凤歌死死抱住巨獒不肯松手,眼见巨獒使劲想把他甩出,双腿夹得更紧了。他身上此时已具有一股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澎湃真气,只是不会运行使用。但这一人一狗满地上打滚,渐渐激行了他体中真气。真气所至,顿时觉得浑身力大无穷,猛一翻身,将巨獒压在身下。
这巨獒来自西北大草原,爆发力既强,撕咬力更不逊于小型狼犬。但被李凤歌盘住肚子按住牙口,再多的气力也使不出来。被李凤歌按在地上,接连反扑几次,后力不继,四脚一蹬,竟翻不起身子。
那怪人奇道:“咦!好大的力气!寻常人别说用力气压住它,便是近身也不可能。你是哪个宗门的?”倏忽上前,双指朝李凤歌眼睛戳去。李凤歌急忙扭身滚开,巨獒失去制力,顿时翻起身来,呼呼喘气,死死盯着李凤歌。
李凤歌与那人照面一看,不禁一股凉意从脚跟直涌至心底。只见那人身高丈许,身穿一袭毛毛黑衣。不禁衣服黑的,头发黑的,甚至连肤质也极黑。一张脸仿佛是半截橄榄核刻成的,三角眼、鹰鼻子,阔耳朵、尖嘴巴。说不出的丑陋难看。若说之前所见的五毒宗白开府是丑得恶心的话,此人却是丑得骇人。单看了一眼,仿佛连温度也降了几分,令人不寒而栗。
那怪人道:“你是什么人?险些弄伤我的玄獒。”李凤歌道:“你又是谁?纵容恶犬伤人吗?”那怪人道:“恶犬?这天底下恶犬诸多,它可不是恶犬!但它比这天下间的恶犬都厉害得多,也比大多数人强得多。”伸手轻轻抚摸着巨獒脑袋。巨獒瞪视李凤歌,肚子中咕咕低啸。
李凤歌渐渐退到溪边,伸手抓住一枝树杈,扯了下来护身。望向溪水中,却见溪流湍急。岸上一株矮树下放着一套白色里衣和一双青色小鞋。心想:“这是肖月虹身上的衣服,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衣服在这?”
那怪人见到李凤歌脸上神情,将手上那套青衣举了起来,道:“这身衣服是你的?”李凤歌道:“是我一个朋友的,还给我!”那怪人冷笑道:“这衣服上有股细微的香味,这种香料稀少得很。只有宫中妃嫔才有,寻常婢女都不可能拥有。你朋友是宫中的嫔妃不成?”
李凤歌心下微微一惊:“仅凭这么一闻便知道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肖月虹真的是宫里的人?”那怪人微微冷笑道:“你说是你朋友?她人呢?”李凤歌道:“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