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老道收拾着包裹,觉得这次来徽州有点亏。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巧思设计,才让安县县令成为他的信徒。现在安县县令是放出来了,但是却躲他跟躲瘟疫似的。
天虚老道的包袱还没收拾好,就有小丫鬟来报,说太守请他去前厅迎客。
他心下狐疑,太守府来客了,为什么要他这个客人去迎。
等天虚老道到了前厅,却看到了满满一屋子人。
一个矮胖的男人,身后跟着一排士兵。
他们统一穿着银色、绿色的衣裳,手拿着矛枪。
只是样貌差了点,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长得都不太好看。
其中两个人把守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的发髻歪扭,低神情恍惚。
那不是回鹤观的陈守义吗?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
遭了什么难,这么可怜?
矮胖的男人捏着自己两撇长长的胡须,从一头捋到另一头,见人齐了,才煞有介事的拿着一卷红色卷轴。
“咳!”矮胖男人咳嗽一声,作为要说话的开始。
太守王文海、张意远、一众官员、徽州有名的僧人、道士,皆站起身,等待着。
矮胖男人满意的微微扬起圆润的脸庞,展开卷轴宣读道:“诏曰:昨日三更十分,本王与法海摇摆色盅,法海十七点,本王十二点。无奈,法海胜。本王遂承受三十七掌,身体不适,但无伤。
本王与法海约定,逢每年前堂江大潮,赌一局,直至分出胜负为止。
青蛇妖之前逆天增长修为,是为我辈大不耻也,前堂江日后,再无其容身之处。
……”
从他开口说到法海摇色盅赢了江鱼王后,天虚道长就神游在外了。
法海能赌赢?
他的相面术不准了?
众人各怀心思。和江鱼王接触过的僧人、道士,谁不知道江鱼王是个赌博的行家?
但是如果不是赌输了,那和尚怎么还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一千二百年修为的江鱼王,凭一妖之力,都能灭掉整个徽州。三十七掌,还杀不了那个和尚?
待矮胖男人合上卷轴,王文海笑容满面的上前一步,将卷轴接在手里。
对他最有利的,就是事实。
矮胖男人对身后的人招招手,有人将队伍中的陈守义架了过去。
“这是陈道长,他并无大碍,只是在水中多日,无法适应水中生活而已。”
他说得轻松自然。
王文海连连应是。
那矮胖男人又对王文海耳语了几句,王文海顿时大喜过望,哎呀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待王文海携众官员,将一众虾兵蟹将送走。
天虚老道悄悄问张意远:“你真赢了?”
张意远点点头:“真的”
天虚老道略带鄙夷的看着他:“骗子!”
众人回到前厅的时候,回鹤观的道士们,正在拉扯着陈守义。
“师兄,回去了?”
“师兄,师兄!”
无路旁边的道士们怎么叫,陈守义就是不为所动。
他低声自言自语:“不玩,贫道不会玩,贫道不会,不会玩……”
有道士上去给他号脉,沉声道:“师兄无碍。”
具体的,没再多说。回鹤观如今已经再无威望可言了。
众人强行带了陈守义回去。
张意远与王文海辞行,王文海却热情的邀他再多住两天。
他拉着张意远的袖袍:“大师是徽州的恩人,无论如何,请让老朽招待一番。”
张意远却不能不走了,来到白蛇世界已经快二十天了,现实世界快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