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梁听说查九济堂问诊记录,可以帮助查明小儿子的病情,他毫不犹豫的派人去帮忙,当然,带上了报酬。
两天的时间,近两年的问诊记录都查遍了,也没找到和陈家小儿子相似的病例。
张意远在陈家的客房里,不慌不忙的打坐念经。
天虚道长前脚应付完卑微而焦躁的陈栋梁,后脚来找张意远。
敲了敲门,没人应,天虚道长推门而入,看见床上打坐的张意远。
“和尚?”
张意远没睁眼,继续打坐。
天虚道长本来想催问他,对于陈家小儿子的事,有多大把握。
怎么着,今天也得拿个章程出来。
可见到张意远在打坐,他也不着急问了。
过来半柱香的时间,张意远睁开眼睛,就看见天虚道长在屋中来回踱步。
其实他已经走了一阵子了,只不过张意远在专心打坐,根本没注意到。
“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天虚道长紧盯着张意远:“就,怎么给那孩子治病?”
“等。”
“等不起了……回鹤观要来人了,说是有救治那孩子的神方,药到病除。”天虚道长低声道。
“那孩子怎么样,不犯病的时候?”
天虚道长被转移了话题,回想着,道:“就和一般小孩一样,他挺想玩我这拂尘的,还揪掉我拂尘上两根毛,哎,他到底是不是人.妖?不太像啊,怎么还能喜欢除妖的法器?”
“那就好。”
“好什么!回鹤观是想借着这件事,东山再起!今晚他们就来人,拿神药给治病。咱们怎么办?”天虚道长有些焦躁。
“什么神药?”
见张意远并不着急,反而一副好奇的模样,天虚道长感觉有点气息不稳:“管他什么神药,咱们得先下手为强,我这阵子,除了去西湖和你找了一次青蛇妖外,全天都扎在徽州,才有了今天的场面。
我不管!
这事,你得给我赶在回鹤观的人之前,摆平。”
张意远不搭理他这茬,他站起身,活动活动肩膀,转了转头:“我们等机会。”
“等?”
“走,天快黑了,瞧瞧去。”
张意远迈步走出门,直奔陈家小儿子的院子。
天虚道长追在后面:“哎,你倒是给我个话呀你!”
自从遭受了上次的打击,陈守义开始闭关,不问世事。回鹤观一向以陈守义马首是瞻,本来他是要接任下一任观主的。
陈守义消沉了,其他人蠢蠢欲动,内部争斗了一段时间后,回鹤观由王玄才、马玄承两位道士暂时掌权。他们年纪大一些,是陈守义的师叔,也是现任观主的师弟。
以治愈丰和县县令小儿子为契机,利用观中唯一一粒金曲霜治病,洗刷回鹤观的耻辱,也是观主、王、马三人争论已久的事情。
金曲霜是无上至宝。
回鹤观存在了几百年,在张意远、天虚道长来之前,回鹤观在徽州举足轻重。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回鹤观人才辈出,是徽州最大的道观。
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就是金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