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只盯着她,仔细分辨话里的意思。
古人喜欢拿些花草树木乃至身边物件儿命名,这不稀奇,秦念初当初的专业是生物学,因此也有两学期是在上植物课的,因此才知道承露和落葵是木耳菜的别名,并不觉得生僻。如今前后一联系,猜得大概是曙红和茑萝也是人名,她们身处困境应是与自己有关,只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茑萝她?”试探着开口。
“奴婢也不大清楚,只听说是卖进了偎红楼,再后来没了消息。”
偎红楼?秦念初依稀记得上午回来时看了一眼自己这园子门匾上是倚翠园三个字,那按逻辑偎红楼该是另一处院子,卖进去做丫头?下等丫头如同苦力?猜不透,想着要是哪天溜到马厩去瞧瞧曙红再说,如果真是与自己有关,再想办法,最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自己也出不去啊!虽然今天因着过节轻松一些,看样子明天还得继续跪呢!
越发觉得麻烦了,这骆问菱到底留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
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承露从外面回来,油纸伞转了两转,将雨滴沥去,收了伞放在檐下,抬手将额角一缕湿发往耳后抿了一抿,嘴角梨涡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妩媚,彼时秦念初正对着落葵,眼神越过她刚好看见承露着一番动作,不免被吸引了,生的这样好看,可惜身为丫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照理也该婚配了,不知道会被许给什么样的人,然而自己此刻一无所知,也做不了主,只能瞎想想了。
承露进得门来,脸上带着极力掩饰的笑意。
“小夫人,那边已来人知会了,叫酉时初刻就去珠联台。”
秦念初还在脑子里换算时间,落葵已经叫起来:“又这么早!去年是为小夫人初来乍到,早聚了多热闹会儿,今年又为什么?”
“自然是庆祝小夫人成为......”说着突然看秦念初一眼,神情尴尬。
秦念初知道她咽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却不知道尴尬何来,上次提及这个她也是这番表情,骆问菱成为小夫人是件很丢人的事儿?上午还有人笑话她不是明媒正娶。
落葵的表情却是不屑:“的确是一鸣惊人。”
好吧,看来真的是件丢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