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有所不知,”草上飞眯眼道,“再往前走,就进入有探头的地界了,华中市现在监控严格的很,从这里到秦璇住的彩虹小区大约有三公里,要经过七个红绿灯,沿途共有46个摄像头,其中35个摄像头与华中市该片分管辖区的落鸟警局联网,你我只要再朝前走一步,咱俩就进入落鸟警局的监控了,所以,只有改走地下了。”
胡天暗吸了一口冷气:好险啊!如果进入警方监控的话,就麻烦了,想想看,大半夜的,有两个人在大街上急匆匆赶路,必然引起警察怀疑啊!
不过,落鸟警局?这名字听上去咋这么怪呢。
“落鸟警局的警长姓苗,叫苗德准,此人一手好枪法,有百步穿杨之术,可以说指哪打哪,弹无虚发,”草上飞一脸后怕的样子,边说,边摸下后脑勺,“我曾经吃过他的亏。”
“苗德准?”胡天一怔,“这名字好厉害啊,一听就知道枪法不一般。哦,草兄你乃江湖上有名的盗贼,和苗德准肯定没少打交道吧?”
“唉!别提了!说起来真是好险啊!”草上飞转过身,把后脑勺示意给胡天看。
透过地道内昏暗的光线,草上飞后脑勺上有一道伤疤,很醒目,伤疤位于后脑勺偏左位置,发红发亮,伤疤只要出现这颜色,就说明曾经感染过。
看得出,草上飞后脑勺上曾经受过重创,不是小伤,是大伤。
“草兄身手非常敏捷,不知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不会挨了苗德准一枪吧?”
“不错,此伤正是拜老苗所赐。”草上飞脸上忽然露出很复杂的表情,略沉吟后,缓缓道,“记得那是四年前的一个风雪之夜,那晚,雪下的特别大,北风呼啸,我满载而归,走在大街上,也就是咱们现在头顶上面,谁知,从远处闪出一个人,边冲我大喊,边拿枪逼了过来。”
“刚开始,我有些发懵,大半夜的,风大雪大的,大街上怎么冒出一个拿枪的人,难道遇上同行了?兄弟你知道吗,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不管谁发了财,只要见面,就得分一半。当时我心里很恼火,大冷天的,我好不容易打开银行保险柜,从里面偷出几百万,你谁呀,一点力不出,就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还拿枪威胁我?呸!你他妈的从黑市里买的假枪吧?”
“正当我想不理会那个同行时,却发现自己判断错了,那人根本不是道上的同行,却是一个警察。”
胡天插话道:“当时你见到警察,是不是很意外,也很害怕呀?”
“害怕谈不上,干咱们这一行的,几乎天天与警察打交道,玩的是狐狸打猎人,没啥可害怕的。不过,确实意外!正常来说,大雪天,又是深更半夜,值班的警察早就酣睡了,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居然有警察会顶风冒雪出现在大街上。”
“当时,我连想都不想,把腿就跑,我草上飞有信心在一分钟内将对方甩掉,嘿嘿!草上飞的名号不是白给的,飞檐走壁上墙爬屋那是咱的拿手好戏,无论谁,只要碰上我草上飞,必定被甩开两条街。”
“可,我错了!”草上飞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我撒开双腿,在雪地里狂奔了一分钟后,转身看时,让我感到无比震惊的是,那警察居然跟了上来,此时,我与他一前一后,相距不过50多米,那警察很魁梧,手里的枪是真的,枪口黑乎乎的,指着我的脑袋,他边追,边大喊‘不要再跑了,再跑,我就要开抢了。’”
“我知道,我草上飞遇上克星了,我当时恶念顿生,跑不掉,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我当即从怀里摸出一柄飞镖,放慢速度,等对方快追上我时,猛然转过身,对准那警察的心口窝掷去。”
“兄弟你知道吗,干咱们这行的,万不得已时绝对不可以对警察下手,那叫自觉后路。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想啊,人家拿枪指着后脑勺,随时就要开枪,不拼能行吗?”
听草上飞一口一个“干咱们这行的”,胡天暗暗好笑,谁跟你同行啊。
“那警察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向他扔飞镖,好家伙!那警察真厉害,就在飞镖距离他胸口不到数公分时,只见他突然来了一个后滚翻,居然躲开了飞镖。我当时愣住了,说实话,能躲开我飞镖人真是不多,兄弟你知道吗,我那一镖又快又狠,镖头上沾了奇痒难耐药粉,只要见血,对方必定在七天内浑身痒的难受,以至于痛苦地选择自杀。”
“那警察见我偷袭他,顿时火了,他后滚翻躲开飞镖后,朝空中放了一枪,警告我,见我奋不顾身地再跑时,就朝我开抢了。”
“我草上飞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在那警察扳动钩机的瞬间,同样来了个后滚翻,可,即便我动作再快,也是被子弹扫了一下后脑勺。”
胡天听得唏嘘不已:“原来,你脑袋上的伤疤有这番来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