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大汉咧嘴勉强一笑道:“先跟您致个歉,我这两天心情不太好,都是啊呀说那趟镖出了事,几十个人全躺下了,一天来三回让镖局赔镖,您别在意。”
赵小刀含笑说道:“别客气。”
他也没详问,反正见郎鹤焰后一问就明白了。
他边走边打量这北六省头一号的大镖局,只见眼前这镖局前院挺大,一条石板路直通往后,两边铺着细砂,地上摆着兵器架,大十八般兵器,小十八样利刃,摆的整整齐齐,另外还有几具石担、石锁,只是空荡寂静不见一人。
他正打量间,忽听前面落腮胡大汉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大伙儿都出来呀,都快来呀,总镖头有信来了。”
他喊了两三遍,空荡寂静的镖局前院马上有了动静,
两边屋子里一个连一个,一窝蜂般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十几个,全是中年壮汉子,打扮跟络腮胡大汉同,神态也差不多,显然这两天心情都不大好。
只见那十几个一个个瞪着眼问道:“鹤冬,真的么,在哪儿,在哪儿?”
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声,络腮胡大汉一指身后赵小刀还没有说话,忽听里头有人沉声喝道:“鹤冬,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络腮胡大汉撇下赵小刀飞步跑了过去,一躬身,激动的道:“二爷,您别怪鹤冬嚷嚷,这些日子来气受够了,我恨不得大叫几声才痛快,总镖头有信来了。”
赵小刀抬眼看,只见络腮胡大汉站在一问屋门口,那间屋门口站着个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穿一身月白色的袍子,长眉细目,相貌英武,满脸是刚毅色,两道犀利的眼神极为夺人,他也满脸的胡碴儿。
他两眼直望着赵小刀,平静地道:“我知道了,带信的是这位么?”
络腮胡大汉一哈腰道:“回您,就是这位……”站直身扭过头来道:“这位就是我们二爷!”
赵小刀已到近前,一抱拳道:“郎镖头!”
那中年汉子答了一礼道:“不敢,郎鹤焰,请教!”
赵小刀道:“赵,赵小刀!”
郎鹤焰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一凝道,“赵兄从哪里来?”
赵小刀道:“石家庄!”
郎鹤焰没再多问,转眼望向络腮胡大汉道:“鹤冬,沏茶!”又转身向赵小刀抬手道:“赵兄请厅里坐。”
赵小刀抱拳谢了一声。
郎鹤焰又向着围在几步外,那十几个一摆手道:“大伙儿先屋里歇着去,有什么消息等我跟这位赵兄谈过后自会告诉你们!”
那十几个都很听话,没人问一声,扭头散了。
如意镖局的待客大厅坐落在前院西,挺大,摆设很简单,但不失雅致,也打扫得很干净。
过了大厅,分宾主落了座,络腮胡大汉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走了过来,献上两杯茶后,他往郎鹤焰下首一站,没再走,显然,他也急着听听究竟,郎鹤焰也没有支开他。
赵小刀探怀就要去取那封信。
郎鹤焰一抬手,道:“不忙,赵兄远道而来,为如意镖局事奔波,请先歇会儿喝口茶再说!”
名师出高徒,果然不愧是封腾飞的得意徒弟,单这镇定工夫已是常人难及。
赵小刀微微一笑道:“谢谢郎镖头,我不累,早一点让郎镖头知道一下咱们好办事。”
他从怀里取出那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他懂礼,郎鹤焰出自名师的高徒,自也不差,欠身出双手接了过去,接过信笺展开,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信后他座上一抱拳道:“赵爷,失礼!”
赵小刀答了一礼,含笑说道:“从今后便是一家人,我要跟郎镖头还有诸位弟兄过艰险,度困苦,还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我比郎镖头小几岁,郎镖头要是叫我一声兄弟,我会觉得更亲切些。”
郎鹤焰道:“赵爷,家师称您一声老弟,按理我该尊称您一声师叔的。”
赵小刀道:“总镖头是抬举我,郎镖师可别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