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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头!看来今天你收获颇丰啊!是不是该分点钱给我们兄弟几个?”贫民窟里,一个小混混模样的家伙用脚踩着底下的破碗,恶狠狠地对一个乞讨老人大呼小叫。
“不……你们找错人了啊!我今天一枚铜币都没讨到呀!”老人满脸沧桑,苦苦哀求道。
“少说废话!”另一个小混混直接一把抓住老人的头发,大声喊道:“要不然乖乖把钱交出来,要不然就等我们兄弟几个打死你再把钱搜出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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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威廉隔着窗看了一眼,然后又端坐回去。
“有原则的人,难道现在不应该去见义勇为吗?”罗伊问道。
“听你这语气似乎对我有了某种误解,我的原则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一条了?”威廉反问。
“是吗?可是在一线天以及住学院的那段日子,你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也许两年前我会像你说的那样……”威廉揉揉太阳穴,似乎是在找形容词,“锄强扶弱,但现在可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环境的大流,就算我能救下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一旦我不在,还不是照归原样……更何况这里还是法兰西,权力便是一切的地方,哪怕再小的施舍,到最后总会回到皇公贵族们手里。”
罗伊沉默了一阵。
“我觉得事情总会有些特例,要是你遇到了像现在这样可怜的人,就非得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吗?”
“那你去呀。你觉得那个老人可怜,那几个小混混可恨。但事实上,在贫民窟这两种属性都不存在。”
路易斯在帷幕外鼓起了掌:“哲学性很深刻!”
“谢谢,我的哲学老师应该会很欣慰的。”威廉有礼地回复道。
“为什么这么说?”罗伊还是不解。
“那个老人可不是乞丐,小混混没必要找乞丐要钱。他真正的职业应该是小偷。很多人在施舍后总会放松警惕,而就在你合上钱包的那一刻,他完全可以用刀片悄悄在钱包底部划开一个口子。不信你去看他的衣服,到处都破破烂烂,但只有袖子处是完整的——因为那里要藏刀片。”
罗伊一怔,重新看去,发现那老人的袖子的确比其他地方干净许多。。
“那四个混混呢?”他又问。
“每个人都有幽灵般不堪回首的过去,你只要稍加注意也能发现:左一是个跛子,是被马拖着跑留下的后遗症,由他步伐的大小和走路姿势可以看出来;左二以前是个奴隶,但后来逃脱了,在他的手腕处可以看见有一道代表奴隶的烙印;右一有急性肺炎,随时都会暴毙,你也听见他的咳嗽声了,难道没发现吗?而右二是他们几个人中的老大,有某些方面的功能障碍……关于这个,你就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了。”
罗伊嘴角抽搐,身体赶紧往后缩了缩。
“别担心,你正常得很……”
“为公义而战以对抗不平与邪恶!”这时,车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振聋发聩的呼喊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正义凛然,就仿佛说话人正高举着骑士的大旗,义无反顾地冲向凶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