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

“公子看起来，有不开心的事。”饭后，吴娇随着李青在院落中散步：“听家老说，是县丞的公子来了，可是此人说了什么话，让公子不高兴？”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花露水的一些事！”李青低沉着声音，缓缓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在听了李青的话之后，吴娇的双眉蹙了蹙，“吴娇对官场不了解，这县丞的官职很大吗？为何其公子都如此的嚣张。”

“倒是不大，不过却比我的边城御史大。”李青目视远处一片飘零的枯叶，淡淡道：“县丞乃是一城之主，代表着君上，其下多少还有一些村庄跟邑，也是一方的大官了。在这阙西城，我这有什么事情只能上报他，而后由他决定是不是上报朝廷。”

“官大一级压死人。”李青突然的来了一句后世明言。

“咯咯，这话还是第一次听说。”吴娇笑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好像是这么个理。”

“我本有心交好县丞，可前些时日，刚刚封官的时候一穷二白，连一连拿得出手的见面礼都没有。也就没去拜访县丞。”

李青走着，想着，说着：“再后来，卖花露水有了金子，本来打算近些时日去拜访县丞的，送些礼，或者花露水都行。可不想今早就出了这事。”

“那公子为何不卖给赵晨花露水呢？”吴娇不解。

“我之所以这么坚决，除了花露水本身就珍贵之外，还有一点是因为价格的关系。

十金一瓶的价格的确不低。可若是每天摆在那里，很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买得起都买了还没有用完。买不起的没钱，也就卖不出去了。

若是卖不出去，难免会有人趁机诟病。对名声总是不好的。限量卖出，这叫饥饿营销。是经商的手段。”

吴娇看向李青的双眼，又多了一丝崇拜，心里该是想着：“恩公，知道的可真多。”

李青没有注意到吴娇脸上，淡淡笑着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另外就是，送礼跟买卖不是一回事。买卖是利息，而送礼是人情。”

吴娇静静的听着，又像是一个陪着老师的学生。

“要不，我深夜潜入县丞府，杀了那赵晨为公子出气。”默默的走了一会，吴娇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你？”李青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是别了，这才第一天练习剑诀，别在把自己搭进去。”

“哦！”声音有些不情愿，却是在李青身后甜甜的笑着。

……

大梁。

这日中午，司徒朱威刚刚从朝堂回到府上，一个下人就迫不及待的将一卷羊皮折子递上，“启禀司徒，此乃阙西城县丞所上的折子，状告阙西御史私下经商。”

“哦？”朱威瞬间觉得好奇，“此等事情，可是很久没有听说过了。这折子上，写的贩卖何物？”

“额……！”下人想了想道：“说是花露水，具体是什么东西，小的也不得而知。”

“花露水？这名字还真是古怪！怎么从未听说过呢？！”朱威的脸色，顿时就古怪起来：“还有这阙西御史？阙西，阙西城？”

这一下，朱威似乎明白过来：“君上今日说，前翻的那个奇才，在阙西城防守战中用到了碳石，也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难道这阙西御史是李士子？花露水是他所造的？”

“此事有些蹊跷，还是暂时不要回复阙西县丞了，本司徒要亲自去一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