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衍与桓楚同至公冶氏剑馆之中。
钟衍未理会公冶长,冲着公冶离微一拱手,“某今日前来是欲问一问大小姐,前者约定之事尚作数否?”
公冶长大怒,“汝岂敢......”
话音未落,桓楚自钟衍身后站出来,一双虎目冷冷的逼视着公冶长,两腮紧绷以至须发皆张,骇的公冶长后心发冷,不敢再言。
公冶离心下吃了一惊,忙道:“自是作数,不知先生欲打制甚么?”
钟衍笑指着桓楚道:“为某这位兄弟打一把剑。”
公冶离顿知钟衍等已然去过匠庐,不然不会寻至剑馆,如今馆中人多,公冶离略带歉意道:“风波将起,先生莫怪。”
钟衍点了点头,“那锻剑之事?”
公冶离笑道:“这却无需担忧,先生想铸一柄何等样式、分量的剑,只消与锻剑的匠人一说,一月后来取剑便是,来人,去请武老至此。”
当即有人应了,公冶长面色阴沉的看了桓楚一眼,拂袖而去。
公冶离面上难看,“先生,家兄心胸虽不甚宽广,却无甚坏心思,还请先生莫怪。”
钟衍佯作未闻,公冶离心下一沉,正待再言,一头发花白,身着短衫的老人已至,钟衍忙迎上去。
公冶离一声轻叹,只得作罢。
钟衍拉过桓楚,“某想请先生为吾兄长铸一柄剑。”
武振望着桓楚硕大的身形,先是一惊,继而皱眉道:“先生之兄身形魁硕,确是猛士,若披重甲使重锥定是破阵勇士,这剑却是走精妙、灵巧之路……”
言下之意,桓楚身形忒大,不适合用剑。
“可有笔墨?某画一图谱,若先生能制,某愿出重金。”
公冶离忙使人取来笔墨并一块布,钟衍当即画一大剑,较寻常剑宽了三倍有余,剑身却未增长,手柄较寻常剑亦长了三倍,一侧开刃,一侧厚背。
寥寥几笔,图形已出,未待武振开口,钟衍道:“某知当下之剑,薄而韧,锐而坚,因金铁之故,难长也,而某兄身形,远胜凡人,自不可以寻常比之,依此图形,既合某兄之用,又可打制,先生以为如何?”
武振拿起布来细细看了,皱眉道,“器是好器,只是这一侧无刃,也算的剑?”
钟衍笑道:“有刃锐,如何算不得?”
武振道,“也罢,此物虽得花些心思,不过打制却是不难,百锻铁族中便有,只消七日便成。”
钟衍大喜,望着桓楚,“兄以为如何?”
桓楚自无不可,“楚听凭先生安排。”
公冶离听着二人称呼,心下有些不解,这突然冒出的猛士,钟衍是何处寻到?二人又是何关系?怎地一个称“兄”,一个称“先生”?
钟衍道:“大小姐,那此事便有劳费心,十五日后某便来取,且计较一番,所需几何?”
公冶离忙道,“先生客气了。”
然后看向武振,武振沉吟道:“依此形状,若皆以百锻铁打制,想来少不得三十斤,怎么也得十金。”
桓楚一听这般贵,便想推拒,“先生……”
钟衍摇了摇头,笑对公冶离道,“那便如此,来日取剑时,十金奉上。”
公冶离道:“先生前者与我公冶氏有约,依成本,八金便可。”
钟衍也不客气,这本就在约定之内,道了声谢,就此辞去。
却说韩胜一死,韩成心中怒火大盛,恨不得引军将大梁翻个天翻地覆,灭了杀子凶手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