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佯怒:“想来我父当年便是这般思虑,流落异国数年,以至死时尚不在故土,尸骸归乡尚要与梁人通报!”
钟永默然无言,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钟介心下骇然,看着一侧面色越来越不善的桓楚,再看着自家明显不悦的二爷,生恐二人打起来。
沉默良久,钟永开口道:“无论如何,你终究是大夏人,且精心养伤罢,有甚需求,可往南市商氏武士行馆来寻某。”
说罢,转身便走,钟介忙冲着屏风后深深拱手一拜,又对着桓楚笑了笑,这才出门去,桓楚亦跟上。
还未行至大门,钟永转身望向桓楚,“究竟是何人伤了他。”
桓楚本不欲回答,盯着钟永那张脸,突然发现钟永与钟衍的眉眼有些许相似之处,心下顿时沉吟。
此时王邑亦出,见众人立在院中不动,还以为生了甚么事端,忙过来查探。
钟永见桓楚不言,心下不悦,冷声道:“究竟是何人?莫非汝连道人名姓的勇气也无?”
桓楚吃了这一激,死死的盯着钟永,冷声道:“便告诉你又如何?是那大梁韩氏。”
钟永得了答案,转身便走,王邑皱眉,不知桓楚告与来人之事是福是祸。
二人同往钟衍房中去,王邑备言此事,桓楚心中惴惴,始有懊悔之意。
钟衍闻说此事,起身拍了拍桓楚的肩膀,笑道:“无事也,来人想来与我有几分血脉关联,闻我受伤,心中不忿,欲知究竟是谁家伤我。”
桓楚心中方安,钟衍又对王邑道:“先生来日往南市去探一探,此些人究竟是否大夏人。”
王邑、桓楚心中一悚,面上惊骇,钟衍安抚二人道:“有八成当是,只是不探一探,心中终究不安。”
王邑应诺,二人遂去,行至廊下,王邑对桓楚道:“桓兄,你我皆能看出主上是个做大事的,如今主上谋人不谋国,些许错漏,不智者或难看出,我二人需谨小慎微,万勿再错。”
桓楚一凛,拱手拜道:“某知错也,多谢先生相教。”
王邑回礼,忙称不敢,二人隔阂尽去,始有惺惺相惜之意。
王邑往去筹谋,桓楚往去做事,各司其职。
却说钟永出了钟府,想起钟衍态度,心中越想越气,面色越来越难看,钟介在后面跟的是心惊胆寒,正胡思乱想之间,钟永忽道:“推之。”
“喏。”钟介忙一拱手。
“查查这个韩氏还有甚么紧要人物,寻个机会杀几个。”钟永一脸恼恨,“伤我侄儿,当真以为我钟氏无人?”
钟介一脸苦涩,“二爷,咱带来的护卫军还在途中,随行者只有二十余人,某对这韩氏也有所耳闻,韩成位列上卿,家仆少说也有数百之数,所养武士、私兵不知几何,如何能为?”
钟永冷笑道:“若非四国皆需缓冲,这大梁早被瓜分殆尽,大梁上卿又算得甚么?筹谋得当,杀他又如何?”
钟介只得拱手一拜:“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