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温一笑:“老兄非此等人也。”
张正摇了摇头,“汝二人既能找到某,想来亦能寻到其他人,若其不从,又当如何?”
王武摇了摇头,“不孝而奸,定有贼心,岂能饶之?”
张正心中虽寒,却认同的点点头,刺杀本就是将性命置于危难之中,万死方有一活,若出了告密者,那是万死无活,因此不能同行者,不可饶其性命。
三人计较完毕,收拾了钱财棍棒,又按着那块白麻布上所写的位置寻去。
待到翌日清晨时分,十一人共得五人,余者尽杀,五人聚拢钱币,欲购兵刃行刺杀之事。
却说今日四国来使入城,梁王下令大开城门迎四国使团入内,四国使团均有两千余人马,因此每个使团只一百余人入城,其余皆驻扎在城外。
梁国处四国包围之中,确是知晓各国厉害,今日各国使节入城,城中民众、中下层官吏皆欲观之,故早早等在街边观看。
钟衍欲今日将“病已痊愈”的消息散出去,因此使桓楚备车,杂在民众中目睹各国使节之风采。
韩氏、公冶氏皆有人远远的盯梢,但见钟衍面色虽白,然行走无碍,手中更是提着剑,忙回去禀报。
钟衍早知晓韩氏、公冶氏在其家宅附近布有人手,观其动向,他正是要借监视人之口将消息传回两方,再行谋算。
旌旗飘摇,踏步声宛如山催,两街民众宛如被扼住喉咙一般惊骇无言,只见正门当先入内一队甲士,身着全甲,面亦覆之,手持戈矛,行走之时所带起甲衣摩擦的声音竟然也有几分整齐的韵律。
钟衍眯着眼去看,待看清旌旗上绣的“雍”字,心道果然,大雍甲士以悍不畏死、作战勇猛而名震天下,单看这队列便知其不可小觑。
待大雍使团过去之后,两街民众仿若活了过来,不由得议论纷纷,惊叹铁骑所展现出来的气象。
不多时,又有一队使团来,但见此使团人人虎背熊腰,似乎皆有万夫不挡之勇,虽只着上身半甲,带来的压迫却一点也不次于方才全甲的大雍猛士。
待两队使团过去,桓楚道:“先生,此门只此两国使团入,可要去另一门看另外两国?”
钟衍摇了摇头笑道:“出来露露脸,教人知道我‘病’已好便已达到目的,再说那另外两国使节,其实我等已然见过其中之一。”
桓楚恍然大悟,“先生说的是那日来探望的?”
钟衍笑着点了点头,二人一路说话,桓楚赶着马车归家去,尚未至门前,便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王邑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钟衍远远的望了一眼,便认出那是公冶离的马车,心下一笑,对桓楚道:“看,送东西的上门了。”
桓楚也认得公冶离的马车,闻得钟衍这话,不解其意,只是摇头道:“先生这次却是错了,原来先生说过,公冶氏要卖与先生铁块,然公冶氏并未守诺。”
钟衍摇头笑道:“公冶氏商贾起家,自爱谋利,对我这等一时无用之人,毁诺也无大碍,只是自前番公冶离入局,便如同陷入泥坑一般,再难逃离,且看我如何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