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夏源也不是一定要讹商洪的钱,只不过这种素质低下的人,不给点教训,让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正确性的话,他以后是不知道悔改的。
这次以牙还牙之后,商洪至少能学乖一点,毕竟他下次再碰瓷的时候就会考量一下对方是不是有报复的能力。
从他的行为来看,这种耍小聪明,故意碰瓷的行为应该没少干。
只不过这次算他倒霉,遇到一个像夏源这种中午开比亚迪,下午开路虎的隐形土豪,实在是出人意料。
后来夏源把这件事情告诉嬴思瞳和张诗婷之后,她们都表示干得漂亮,简直大快人心。
小姨连上班的心情都舒畅了,不然直到夏源给她打电话之前,这个家伙还活在自责当中,认为是自己倒车太不小心才导致了被人蹭车的这件事情。
晚上夏源请大家在家里吃饭,为了庆祝他人生中的第一辆车,同时也顺便庆祝一下他新装修好的房子。
苏沁晚上还带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过来
楚明医生,算是意料之中的惊喜。
夏源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至少看到楚明愿意出席聚会,从他非常正式的衬衫戏服打扮,并且衬衫还是扎进裤子里的那种,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正式而严肃。
多数情况是对苏沁有些好感的。
不然也不会这种重视苏沁的邀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苏沁对夏源说,“你今天还把别人的车给弄坏了。”
“哈?”
夏源微微一愣,真没想到这辆路虎居然是楚医生的。
“你怎么不早说?”
夏源赶紧给楚医生道歉,“我当时真的是不小心踩了急刹车,谁知道就被人追尾了,这得有多倒霉。”
苏沁侧过脸去,压抑着脸上的笑容,心想这个小子真的是越来越有演戏的天赋了,现在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没事没事。”楚医生握住夏源的手,“苏沁把过程都告诉我了,都怪那个人事先恶意碰瓷,我虽然不反对你的做法,可也不太赞成,以暴制暴是不可取的哈。
不过我的车还好,只要最后能修好我就没啥意见。”
夏源翻起两个白眼,侧头瞪着苏沁。
搞了半天自家老板早就把秘密泄露出去了,害得他还在这里演了半天。
“不过楚医生的薪水能买得起路虎吗?”
夏源对此深表怀疑,把苏沁拉到一边小声问她,“该不会是你个富婆追人家给买的吧?”
“要真是我买的就好了。”
苏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上个月生日,家里给他买的,因为在本地有房子,就缺辆车。”
“楚明的父母?”
夏源心里一紧,“该不会是个奔四的妈宝男吧?”
“哈哈哈哈”
苏沁笑得非常开心,用小拳头捶了一下夏源的肩膀。
“你不懂,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在外面好像还有三四个公司的样子,从小就对他的教育很严厉。”
“哦,我懂了。”夏源认真地点点头,“怪不得你对他这么好。”
搞了半天原来楚明是个富二代和学二代,如果当医生过得太凄惨了就得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
家教森严的楚医生,跟人交流都这么腼腆,遇到苏沁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吧?
“你懂个毛线啊你懂?”
苏沁抱着双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那种贪图别人名利的人吗?搞搞清楚好不啦,老娘自己就是豪门。”
“,你喜欢就好。”
夏源摆摆手,刚要从阳台回屋,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你得感谢我啊,沁姐,你欠我一顿饭。”
“什么鬼?”苏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这人熟起来以后真是没脸没皮的。
“我帮你创造了机会啊,蹭了楚医生的车,到时候后续的修理和取车工作,你不就可以去进行了吗?”
夏源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苏沁无奈地耷拉着肩膀,心想这个家伙非得把自己的锅丢到她的身上,还把它说得这么高大上。
“夏源,你知道我是你的老板兼经纪人兼导演吗?要是我的心情不好,到时候一个分镜拍个十条也是有可能的哈。”
“哎,别,”夏源赶紧赔着笑脸,“沁姐,你晚饭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忌口吗?”
晚上的菜饭是姜小灵和嬴思瞳一起做的,满满一桌子的菜,三国时期没有那么丰富的食材,所以烹饪得非常简单,经过十几年的后现代生活,姜小灵已经能熟练掌握不少新的菜式,但是因为之前出土的地方在蜀川,多半还是以咸辣为主。
像苏沁这种自小在帝都长大的就不太吃得惯辣,所以夏源特地叮嘱他们少放辣,少放盐。
到了晚上8点多的样子,菜全部都弄好了,只能张诗婷到家就能上桌,可小姨却迟迟没有回来。
于是夏源给她打了个电话。
张诗婷说,“你们不用等我了,我临时来需求了,领导要叫我加班弄完再走。”
“天呐,你们领导简直不是个人。”
“可不是吗?”
张诗婷看着窗边的那颗发亮的脑袋,压低了声音说,“他这个人就是个暴君,先这样了,你们先吃别等我,我弄完了再联系你们。”
张诗婷挂掉电话,整个人异常的沮丧。
嘴里念叨着,万恶的资本家,剥削人不吐骨头。
该死的资本主义走狗丁志强,垃圾监工,只会压迫更凄惨的底层劳工,先辈们流血牺牲,换来的居然是后辈们被资本家奴役,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到张诗婷在碎碎念的丁志强走了过来。
“你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吗?”
丁志强端着咖啡杯,半靠着她的办公桌,一脸奇怪地问到。
张诗婷皮笑肉不笑,“你才有精神病,你们全家都有精神病。”
“那你干嘛自言自语?”丁志强问她。
这个家伙穿着一条黑色的恤,还是公司的发的周年庆衫,发际线有点高,但是身体还没完全发福,丁志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程序猿。
张诗婷看都懒得看他。
丁志强穿的衣服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件,如果公司不发纪念衫的话他估计都不会想要买新衣服的那种,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奇怪的加班味道。
又或者是她很讨厌的监工的感觉。
“拜托,自言自语又不是什么坏习惯,马首富自己都还经常照镜子鼓励自己,自言自语是很好的舒压方式和自我暗示,别总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好像别人自言自语就是在说你坏话似的。”
“咦,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丁志强笑了笑,两只眼睛亮了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没想到你居然懂这么多东西。”
“呵呵。”
张诗婷不想理会他,只是快速地敲打着键盘,老娘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多得是。
当小姨满脸嘚瑟,一副得意洋洋的时候,丁志强突然来了一句
“你这里函数调用错了哦,你应该用的是载具的n,而不是用建筑的n”
草!
要你管?!
张诗婷咬牙切齿,把刚才一段代码给回退了一遍。
这个人真的是可恶,资本家的走狗,人民的持鞭人。
看到张诗婷眼底的愠怒,丁志强刚才还显得有些高兴的笑脸突然一僵,他皱着眉头,默默发出一声叹息,神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张诗婷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夏源打来的。
张诗婷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夏源在电话里叫她,“快下来,我开车到你们楼下了。”
“哈?”
小姨皱起眉头,抬头瞥了一眼丁志强,然后将手罩在嘴边,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是说我要加班吗,我们领导不走我走不了的。”
丁志强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一根刺从后面戳中一样,嘴角抽动了两下。
夏源笑了起来,“你们领导是不是在你的旁边?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你要干嘛?”
张诗婷压低了声音问,“他不会听你的,你可别害我丢了工作。”
“放心好了,不会的。电话给他,大不了我养你。”
张诗婷微微一愣,有点被我养你这三个字击中心脏。
她抬起头来,把手机递给丁志强。
丁志强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放下手上的咖啡,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
“我?”
“对,我侄儿子夏源,他说要跟你谈谈。”
“呃”
丁志强面色凝重地接过电话。
“不会因为加班这种事情就过来砍死我吧?”
“你觉得呢?”张诗婷挑了挑眉,“反正砍死了一个监工还会来一个新的监工,没有意义啊。”
丁志强这才舒了口气,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嗯,你好你好,对,我是张诗婷的领导。”
“对,夏源你好,我叫丁志强。”
“其实我们是很平等的,大家工作都是以朋友相处,很少用上下级来要求别人。”
听到这句话,张诗婷抱着双手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没事没事,她家里有事情就回去好了,事情可以明天早上过来做。”
“啊?什么?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这样不好吧?”
“嗯,我倒是挺乐意的,不过不知道你小姨怎么想。”
“嗯,好,好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到后面的时候,张诗婷居然发现丁志强脸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也不知道夏源是对他说了什么话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有可能是因为愤怒,也有可能是因为害羞,或者尴尬
张诗婷不太确定是哪一种。
“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强哥?”
“嗯,好,好啊。”
丁志强吞吞吐吐的,开始收拾东西。
张诗婷满脸欢欣,看来夏源的电话还是有用的,希望这个家伙日后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不要再给资本家当走狗压迫同胞了。
等她和丁志强一起走进电梯,再一起到2走出来,同时一起坐进夏源的车里时,张诗婷才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强哥,你是不是坐错车了?”
“没错。”
夏源给两个人关好门,绕过来坐到驾驶座上。
“我邀请你们领导一起来家里吃饭。”
“哈?!”
张诗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夏源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你难道没看我给你发的短信吗?”
张诗婷有些不满地掏出手机,只见上面写着:
我邀请你们领导来家里做客。
我觉得这是让你们关系改善的开始,不让他来看看,他怎么会理解你?
就一顿饭的时间,也许能转变两个人的态度,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我邀请他以后,他就不好意思再让你加班了,哈哈。
实际上,在吃饭的过程中,张诗婷确实对丁志强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他最开始去到夏源家里的时候,似乎没想到居然苏沁也在那里,见识到苏大明星之后,有些感慨张诗婷的人脉。
不过也仅此而已。
丁志强除了最开始有点紧张,后面就放松下来,表现得自然多了。
他的谈吐比张诗婷想象中的要文艺深沉得多。
是的,文艺。
这个词几乎跟丁志强这种发际线有些过分天天加班穿着公司文化衫的程序猿形象沾不上边,但是他偶尔也会冒出一两句: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