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畏突然想起了以前听书时印象很深刻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孔子云，打人用砖呼，朝脸呼。呼不着再呼，呼着了往死里呼，倒下则挥手说拜拜，不倒敬他为一条好汉。”

这老久不见的，她的拳头，果然还是对张三旬的小脸蛋最为想念。

不过很快，院里又冲出赵青砚的小徒弟们。看见顾无畏与赵青砚的那一刻，他们大呼：“芙蓉姐姐，师父！”

尤其是最小的小十一，今年十岁了，甜的像一朵棉花糖，他冲过来挽住顾无畏的手，仰着小脸，有些纠结又有些假装酷酷的说；“那个，芙蓉姐姐，我还挺想你的。”

小家伙似乎觉得有点肉麻，他补充了一句；“哦，是你做的一口酥还有酿的果酒。”

顾无畏被他逗笑了。

哎哟，死鸭子嘴硬。

你怎么这么阔耐呢？

顾无畏和这一群可爱的老朋友，吃了一顿饭后，她便打算离开了。

赵青砚很意外，他以为以她和他们亲密的劲头，她起码会留个一两天。

“其实，我们可以不那么赶的。妖魔两族的战不是现在才开始，也不是最近要结束。寿命长的生物，他们干起事来也总喜欢比凡人婆妈一些。”

“我不是担心他们”顾无畏摇头，“我是在担心自己。”

“我怕我留的时间久了，我便不想再去冥界轮回道走一遭了。”

听到顾无畏的话，赵青砚能猜到她内心的挣扎。可他又何尝不是？

若她能以凡人的身份再伴他左右，两人能相处不过几十载。可他的寿命这样长，人孤独久了，好不容易触碰到一抹温暖，是怎么也不想失去的。

他不愿，只与她相伴短短几十载，他希望更久一些。至少，要到厌倦了。

没错，赵青砚其实一直没停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他其实也没多少信心，长久的感情于他而言，还未遇到过。他没经历过不倦的爱情，故也无从得知，自己是否会厌倦，何时会倦。

不确定性，一直存在于每个人的人生。赵青砚同样担忧，不过，他活了这么些年，何时不是一边担忧一边行动？所以，为了更远的将来，他愿意冒险。

要么得到就得是全部，否则，提前断个干净对谁都好。

听到顾无畏又要走的消息，赵青砚的小徒弟们心里都有数，不过他们也没想到，顾无畏会这样着急。

小十一嘴巴嘟的老高，他心里难过的要死，但爱面子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他抓着顾无畏的衣袖，有些别扭道：“你怎么这么快又要走了，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哎哟~”顾无畏终于惹不住上手使命揉小十一的头，“怎么不过一年没见，小十一你就变的这么可爱了！以前见到姐姐不都是大喊抱抱吗？”

小十一被顾无畏揶揄的大红脸，他支支吾吾，生硬的说“没有”。

其实那次是因为他贪杯，小孩子又没喝过酒，吃完顾无畏做的一口酥后口渴便要喝水。

哪里想那桌子上的水是顾无畏新酿的果酒，而且度数还不低，小家伙两杯下肚便满脸通红，看着顾无畏就像见到了亲娘般，喊“抱抱。”

这一句“抱抱”，可让他们这些年长的大家伙笑到了今天。

见十一憋的脸通红，顾无畏终于好心选择不再继续逗他。她拍拍小家伙的肩膀，一副相忘于江湖的豪迈壮，“小伙子好好干，姐姐会回来找你的，很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