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河同于淼的感情在一天天的变得厚实,如果用某种结构来形容的话,就像是刚开始仅有框架,而后,那些相处产生的情感慢慢变得丰盈,像泡沫填充物一点点填满了空缺,最近,变得像更加细腻的奶油质感的某种东西,渗透进泡沫中的狭小缝隙。
他和于淼连麦,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直到酉河听见了那端匀称而安静的呼吸声,他结束了会话,像完成了一天最后的任务,踏实的闭上眼睛。
下意识,他回忆起最近的安排,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经排好了日程表,手机随时会提示,不用太担心,常短歌那边也会替于淼挡住来自刘编辑和他妹妹刘梓薇的攻势,自己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跟于淼说一下,打个招呼,不过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的话,于淼完全可以不用知道,这些事并不算着急……他的思维渐渐消融在了睡眠里。
早上醒来,酉河伸了伸腰,舒展下筋骨,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不适的感觉,整个人焕然新生。
常短歌早上发觉自己把床上折腾的乱七八糟,怀疑自己昨晚睡梦中打了军体拳,自嘲带着开心。
然而有个人睡醒了,略微觉得糟心。
她的身边是个人在心不在的男人,昨晚行事也没有了刚结婚那阵走心,明明要和他离婚,偏偏最近几年自己装得像通情达理的贤惠大方人妻,和这开始发福的男人恩爱得不能再恩爱了一样。
怎么说呢,一想起这个男人把不住裤腰带,四处留情,她在他身子下得时候就觉得有点恶心。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年人皮囊还保养得不错,越来越熟练入神的活儿还叫她有点舍不得,权当自己消费了牛郎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她看了看手机,自己期待的那个微信头像边上并没有小红点——这个连续跟自己深夜闲谈好几天的男人,昨天为何没来找自己呢?虽然自己被找也不可能跟他聊什么啦
这个心情百转千回的人就是刘梓薇,她期待的单人旁的“他”说实在,只是“她”而已。
心情还是像个最初怀春的少女,怎奈人已经成了精,情场圣手,自诩专勾男人魂魄,决心不要联系酉河,一定要把握主动权,让酉河觉得自己是若即若离,随时会失去而非唾手可得。就算她觉得通过离婚这件事并非和酉河相识的浪漫契机,不过呢,她还是自信满满,用混迹酒吧夜店的经验,男人嘛,最擅诱良为娼,劝娼从良。
刘梓薇冲澡的时候认真想了一会儿,对方怕不是
个纯情宝宝,那这样,自己不是搞错了套路?不行,她马上是个要离婚的人了,最好能找到下家再离,自己也不至于寂寞。
她不懂声色,大早上点了外卖来,吃了自己的拿份,然后化了妆,喊床上的男人起床,等给他收拾走了,她拿起手机,措辞半天,给自己的表哥发了消息。
刘梓薇:表哥,现在忙嘛?
刘编辑:……我说我忙你就不来找我了嘛?要是这样,我天天都忙。打完字,他觉得自己这个早晨肯定没什么清闲事。
刘梓薇:我当初结婚不还是你同意的么?现在出了事儿也要你担着。
刘编辑一阵头痛,沾包赖,脸皮还真是不一般的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