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巢湖蒙叟深沉一笑道:“文老弟留的记号,乃是长江盟特有的记号,外人如何辨认得出来?如果三位老弟都能看出来了,那还算是特定的记号吗?”
卫殊离一手揉着足踝,一面自然仰起头,听巢湖蒙叟说话,凡是听一个人说话,总是要瞧着他的,他这一偏着脸听他说话,忽然看到巢湖蒙叟右手拿着的旱烟管,这下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怔!
因为昨晚昨餐之后,她曾看到巢湖蒙叟装好一筒烟,打着火绒吸烟,他那支旱烟管分明是竹节的,用久了,就红得变成紫色,烟斗足有鹅卵大小,是紫金的,烟管上还挂着一个装烟丝的牛皮袋,也亮得发紫。
现在,巢湖蒙叟手上这支旱烟管和烟斗都是黝黑的,一看就是铁制的,旱烟管上也没有装烟丝的牛皮袋!
一个人用惯了东西,尤其是旱烟管,怎么会换了一根的呢?她心念转动之际,忽然又有了另一发现,那是巢湖蒙叟脚上穿的鞋也不同了!
昨晚,他穿的是双梁布鞋,(脚背上有两根鞋脊)如今他脚上穿的却是薄底快靴了,自己一行人一路奔行,他自然不会在半途把旱烟管和鞋子都换了,那么他……
卫殊离突然想起义父时常和自己谈些江湖上的事儿,江湖上时常以易容术改变面貌,假扮另一个人,他……莫非不是巢湖蒙叟,是有人假扮了他?
一念及此,抬目看去,只有金澜坐得较近,这就暗暗朝金澜递了一个眼色,朝他点点头。
金澜看到她暗示,立即站起身,走了过来,蹲下身问道:“三弟,你脚还痛不痛?”
卫殊离道:“好多了。”
接着就悄声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他。
金澜神色一变,凝重的道:“会有这种事?大哥知不知道?”
卫殊离悄声道:“没人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呢?”
金澜道:“我去告诉他。”
卫殊离道:“你要小心些!”
金澜点头道:“我知道。”
站起问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舀些水来。”
卫殊离道:“你拿什么东西去舀呢?”
金澜道:“大哥身边有一节竹筒。”一面朝楚不休叫道:“大哥,你身边的竹筒呢?三弟要喝水。”
口中说着,人已自顾自朝右侧小溪走去。
楚不休从身边取出竹筒跟了过来。
金澜用手掬着水洗了把脸,然后掬水喝了两口,等楚不休蹲下身来舀水,就把卫殊离说的话,低低说了一遍。
楚不休听得愕然道:“三弟说他不是蒙老?”
金澜道:“很有可能。”
楚不休道:“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改扮成蒙老呢?”
金澜道:“自然是要把我们骗到某一个地方去了。”
楚不休道:“我们那要怎么办呢?”
金澜道:“我们自然要和他摊牌了,我们三个人,还伯他不成?”
楚不休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他舀了一竹筒水,回到原处,把竹筒朝卫殊离递去,说道:“三弟,你喝水了。”
卫殊离接过竹筒,说了句:“多谢大哥。”
巢湖蒙叟眯着双目,问道:“三位少侠好像在商量什么事儿?”
楚不休道:“没有,二弟只是问我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下也不知道。”
巢湖蒙叟道:“这里是在大巴山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