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身形一侧,很滑溜的从两个蓝衣汉子身边闪出,还用手拍拍两人肩膀,说道:“再见。”颠着足尖奔行而去。
纪堂主耳中听他称呼余护法(老弟)。一时弄不清楚此人和余堂主的关系,倒也不敢鲁莽,只得任由瘦高个子扬长而去。
九爪苍虬问道:“纪堂主不是找他有事吗?”
纪堂主道:“其实也没什么,余护法认识他吗?”
九爪苍虬道:“不认识,他自称区老大,只是一个下五门的老偷儿,老夫只是发现他轻功不弱,追下来问问的。”
纪堂主道:“早知如此,就该把他留下的了。”
九爪苍虬问道:“他可是偷了纪堂主的东西?”
纪堂主道:“他在茶楼上,以一柄普通长剑,骗去属下二百两银子,属下正要找他算帐。”
说着就把在瞿塘春茶园受骗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九爪苍虬一手拈须,沉哼道:“如此说来,此人似乎颇不简单,纪堂主应该查查他海底才是。”
纪堂主唯唯应“是”。
刚近二更,菱州老栈后进屋脊上,又出现了两条人影。前面一条对上房每一个房间,都极为熟悉,不须打量,一下就落到南首一间的窗前,左手食指在板窗上戮了一个小孔,右手中指对小孔中屈指轻弹,接着毫不怠慢,双手一托,熟练的抵开两扇窗户,然后朝后面一个打了下手势,身形一弓,嗖的钻了进去。
后面一个立即跟着穿窗而入,前面一个这时已经奔近北首一张床前,回头以“传音入密”说道:“快把木窗掩上了。”
后面一个依言关上窗户。
前面一个迅即撩起布帐,目光一注,看清床上躺着的正是乔装楚不休的青年,不觉得意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一颗药丸,一下纳入他的口中,直起腰在床沿上坐下。
再从怀中取出一支扁盒,打开盒盖,用两个手指拈出一颗药丸,在假楚不休的脸上滚转了几下,再用手指在他脸上一阵拭抹,把他易容药物拭去,顿时恢复了他原来的面貌,那是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脸型稍嫌瘦削,倒也生得眉清目秀。
站在后面的一个忍不住低声问道:“二叔,这人是谁呢?”
原来这两人正是石破衣和楚不休。
石破衣轻声道:“快别出声,我事情还没做完呢!”
口中说着双手丝毫没停,在青年人脸上易起容来。不过盏茶工夫,就把青年人易成了现在的楚不休模佯。(脸色黝黑粗眉大眼的憨厚少年)然后朝楚不休道:“现在该你了,快坐下来。”
楚不休问道:“二叔是要我改扮他吗?”
石破衣道:“这还用说?”
楚不休道:“那就只要把我脸上的易容药物洗去就成了。”
“不成。”石破衣道,“他扮你,脸上是易了容的,一个人脸上有没有易容,老江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你脸上没有易容,如何瞒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