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休听得一惊,急忙以“传音入密”朝两人说道:“你们不可出声,目前我们都是被‘迷信丹’迷失了主意的人,千万别让她看出来了。”
卫殊离听到耳边响起大哥的声音,自己听义父说过,这是传音入密功夫,要内功已有相当精纯造诣,才能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人之耳,不会被第三者听去,大哥居然练成了传音入密,心中不禁一喜,急忙目光一抬,望着大哥,说道:“大哥,你练成了传音入密,几时也教我好不?”
楚不休笑了笑道:“好……”
突然他看到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这人头盘小辫,身上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缩头。耸着双肩,那不是三天前卖假宝剑的瘦高老头,石道长说他就是醉翁欧阳休的磨剑老人。
今天,他捧在手上的不是剑;是一支漆得乌黑的鸩头杖。心中暗道,“看来他又要故技重施了!”一面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二弟、三弟,快看,磨剑老人来了,但你们千万不可出声。”
磨剑老人和上次一样,站在入门处,一双眼却骨碌碌的朝厅上茶客直转,楚不休话声方落,他目光也随着朝楚不休投来,还裂开嘴笑了笑。
楚不休看得暗暗一惊,自己以“传音入密”说的话,莫非给他听去了?
金澜,卫殊离听说磨剑老人果然来了,急忙举目瞧去。
只见磨剑老人目光一下落到温九姑的身上,不慌不忙夹着鸩头杖像大马猴似的朝两人桌边走去,弓着腰,陪笑道:“嘻嘻,老夫人请了。”
楚不休看得暗道:“原来他要卖杖给她了。”
温九姑是什么人,磨剑老人还没走近,就发现他是朝她走去的,不觉冷冷的道:“什么事?”
磨剑老人笑嘻嘻的凑上一步,谄笑道:“小老儿人穷志短,家里只剩下这支传了三代的鸩头杖,也拿出来卖了,这是真正出自云南的阴沉木做的,入手极轻,坚逾金钢,可比老夫人这支轻便得多,价钱也不贵,只要三……”
温九姑看他一副猥琐模样,不屑的道:“老婆子不要。”
卫殊离因他们隔着三张桌子,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低低的问道:“大哥,他们在说什么,你听得到吗?”
楚不休就以“传音入密”和她说了。
卫殊离哈的笑道:“他又要……”
楚不休“嘘”道:“快别作声。”
磨剑老人听温九姑说不要,不禁大失所望,把他抱在怀里的鸩头杖朝温九姑面前送去,还轻轻和温九姑拦在桌边的鸩杖碰了一下。
接着说道:“老夫人,你不妨比比看,小老儿这支鸩杖比你的这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不信,你拈着看看就知道了,这有多轻,那像你那支,拿在手里多笨重?”
他一面说话一面又用杖头轻轻的碰了温九姑的鸩杖一下。
楚不休看得心中一动,暗道:“敢情他在温九姑的鸩上,使了什么手脚不成?”
温九姑大是不耐,但以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手,瘪嘴鼓动,怒声道:“走,老婆子说过不要,就是不要。”
磨剑老人连连点头道:“好,好,走,走,这样上好的阴沉木鸩头杖,老夫人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嘻嘻!”
他又把鸩杖抱在怀中,像大马猴般一颠一颠的朝门外走去。
茶馆里只有一个温九姑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她不买,自然没有人买了。
就在磨剑老人走出茶园门口之际。
楚不休耳边突然响起一丝极细的声音说道:“小伙子,你二叔已经走了,今晚咱们白帝城外再见。”
楚不休听得不期一怔,同时也想到他和石破衣可能己见过面,他口中的“二叔”,自然是指石破衣了。石道长已经走了?他去了那里?磨剑老人说今晚在白帝城外见面,不知又有什么事?只听卫殊离咦道:“大哥,他走了,我们要不要跟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