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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妩走到流云观门口,抬头看了看,夜色里星河点点,月光寂寞。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临朝说现在有不少人都在盯着流云观以及她的动向,但其实这些人在起火事件后也相当忌惮流云观,众人不相信思由能篡改上音观的符咒,也不敢肯定除了她,还有没有别人会这要命的邪术。
于是花妩便大摇大摆而行,目前无论是槐王还是宫观,都没有公开发布捉拿她的命令,她根本就不在乎被多少人看到回来了。
花妩走出一段后,突然觉得前面雾蒙蒙的。夜里天凉,看起来是下霜了,白色的雾气轻飘飘悬浮在长街中,像乞丐一样不易被人察觉。
花妩隐约觉得前面有个人迎面走来,她心道还真有人心大到大半夜还敢出门啊?
等这人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花妩才吃惊地顿住脚步,哦,这不是南宫懿吗?
花妩没有心理准备,突然之间见到他,不知道为何,立刻有种紧张的感觉,甚至想掉头就跑。
可她不能在这里退缩,花妩暗暗给自己打气,迎面朝南宫懿走过去。
“槐王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懿望望她,心里安定了许多,轻声道:“你回来了,发生了好多事,你还好吗?”
花妩抿唇,她其实有一肚子火气,很想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一遍,但被他以关切的目光,关切的声音一问,就觉得气莫名消下去一半,想说的也忘了一半。
“花妩?”南宫懿见她一直不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她面前。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关于流云观、关于你师姐,你让我解释一下好么?”
花妩像小木偶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懿带着她回到槐王府,他看看她的状态,吩咐西柏给她准备些平日爱吃的瓜果零食,然后就悄悄退下。
“殿下现在可以说了。”花妩故意板起脸,严肃地望着南宫懿。
这一板,她才忽然想起来,已经有好久没有与槐王这样板着脸说话了,以至于现在这样不习惯。
她乱七八糟地想,他是不是也有苦衷呢?这样对他,他也会心痛吧?
但是南宫懿没露出什么为难的神色,反而还挺高兴的,坐下后看着她道:“墨容观主这桩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一开始我也不知云印会突然向流云观发难,等我匆匆赶到的时候,思由已经对云印出手了,我阻拦不了。”
花妩看着他,看到他目光里露出遗憾的神色,眼里的光亮都暗淡了下去,花妩也垂下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宫观和上音观,还有其他道观的道长都要求将墨容观主严密监视起来,他们的意思是,将她带去修行塔,我迫于无奈,才下令将她押入府衙大牢。”
“原来是这样。”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局我们已处下风,若是找不到无端的破绽,你师姐和流云观,恐怕真的要背上这口黑锅。”
“我师姐她现在怎么样?殿下能不能让我去见见她?”
“她现在很好,我能保障她的安全,但是暂时我不能让你去见她。”南宫懿望着她,露出明显抱歉的神色,“对不起,花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