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秦送带着常玲回到房间,他将热腾腾的药液倒入浴桶中,随后看着常玲示意她进去。
常玲一愣,有些羞涩的走到浴桶边,穿着衣裳进入浴桶中,热腾腾的药液淹没到她的脖颈处,只让她露出脑袋。
“好烫!”药液的温度有些高,她忍不住叫喊一声。
秦送伸手放进药液中,发现并不是特别烫,他猜测由于常玲是姑娘家,皮肤要嫩一些,这才会感觉到烫。
不过这个温度的药液才更好的与常玲身体的阴寒之气结合,若是温度不够,待会儿驱除阴寒之气的时候会出大事。
秦送盘坐在浴桶边,运转自己的真气,他需要将真气调整到最后是的状态,然后再缓缓注入药液中。
“常玲,待会儿无论多痛苦都不可以乱动,否则真气在药液中乱窜,你我都要受伤。”他已经准备周全,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常玲点头:“公子放心。”
秦送当即伸手按在浴桶上,他的真气将浴桶包裹,一缕缕的真气注入药液中,棕色的药液开始冒泡。
“嗯…”常玲轻吟一声,如今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轻松,没有任何负担,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已经不觉得药液烫了。
纯阳真气在水中蔓延,顺着常玲的脚底流入她的身体,这些真气在她的血液中流动,然后慢慢的渗入她的血肉,在她的五脏六腑、肠道胞宫之中聚集。
随后药液的温度迅速,常玲的皮肤上冒出一股股寒气,她的眉毛处的水气凝结成爽,鼻腔里呼出的气也开始雾化,浴桶内的药液泛起冰凝,地面上也的水滴也开始结冰。
秦送脸色严肃,这是阴寒之气快要引出的迹象,此事需要给常玲注入大量的纯阳真气,否则阴寒之气还会倒流回去。
他鼓足真气,拼命的注入药液中,药液的药力和他的纯阳真气进入常玲体内将阴寒之气逼出来,这是以气换气的手段,虽然这可以祛除寒气,但他的真气也会受损,境界恐怕也会跌落。
浴桶中的药液的颜色迅速变浅并且结冰速度更加剧烈,没过多久,整桶药液都被冻结了。
秦送见状,赶紧收功,他一掌打破冰块将常玲搬出到床上,然后给她更换衣裳。
“果然还是跌落了一个境界,看来还需在这里多呆几日。”秦送感受着自己的真气,不由叹息一声。
他给常玲盖好被子,然后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带走,这刚开门就看见朱平安端着一碗汤站在外面。
“你这是?”秦送脸色一僵,有些慌张。
若是刚才朱平安在外面等候多时,那么他在追查注生经的事情就暴露了,如今这个情况真是始料未及,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骗过朱平安。
朱平安一愣:“你又在安慰常姑娘?”
“呃…嗯。”秦送还是有些紧张,他当即问道:“你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朱平安:“刚熬好党参牛肉汤,给常姑娘的,你不是说她体寒吗?”
秦送一愣,看了看朱平安手里的汤,还真有党参须和牛肉,不由问道:“你买香蜡黄纸的时候顺带买回来的?”
朱平安将汤递给秦送,说道:“你可要小心,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温柔乡是英雄冢,你可别为了她惹来一身骚。”
秦送眉头一皱,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这话怎么会从这家伙口中说出来,他心里有些错愕,不过还是说道:“不会。”
朱平安叹息:“你就不能安分一些,这两年一直都在追查那件事,如今也没有什么线索,继续这样下去,你会无路可退的。”
秦送:“难不成就让那些人心安理得的活着?当初我还在宗门时就隐约猜测到一些事情,没想到在我离开短短一天之内,那件事就发生了,我身为最后一人,若是不追查这件事背后的黑手,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同门?”
朱平安露出为难之色,他反问道:“就凭你一个人,你以为自己能掀起多大的浪来,你不过是一个七星境界的武者,你以为自己能做什么?”
秦送:“尽吾志也,然不能至者,而无憾。”
“你…”朱平安气的不轻,他真想撬开眼前人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铁块,他摆摆手说道:“两年前你我在祁乌山相遇,你从山贼中救下我,我带着重伤的你回到酒肆救治,你我并非两清,而是有过命的交情,听我一句劝,别再追查了。”
秦送一怔,问道:“你知道注生经的事情了?”
“知道。”朱平安无奈:“酒肆里总会有一两个客人说起过常家有注生经,说是关乎天谕之术的线索,我听到这个时便知道你为何要插手常家灭门案的事情了。”
秦送:“平安,你不明白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什么,在我眼里我的那个地方是家,外院的师弟师妹、内院的师兄师姐、长老们还有师父,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在那个地方十三年,我不能放任黑手逍遥下去,我需得取他性命,祭拜那些褪色的亡魂。”
朱平安摇头:“可是你只是一个七星武者,而你要面对是阴阳、化境甚至是宗师,你如何对抗他们?”
“我们不过是红尘中的一粒沙,沧海中的一颗粟,渺小的很,如何能够和那些武林势力、宗师抗衡?”
说这话时,他有些激动,就连声音也在颤抖。
秦送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还在昏迷的常玲,赶忙说道:“还是那句话,虽死无憾。”
朱平安听言,气得想跳起来给眼前这个死脑筋一巴掌,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当他转身回自己房间时,忍不住说道:“一切小心。”
“好。”秦送笑着答应,还忍不住回了一句:“你不会买得是党参须吧?真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