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刑法之事,曹操他更是带头律己,想当初他的坐骑,行军当中腾跃跑进了麦田,违反了不得损害稻田的命令。
曹操招来了主薄议罪,主薄说春秋之义,邢罪不加于尊者,可是曹操他说:我制定法律,自己带头违禁,拿什么统帅部下?
然而我是统帅,不可以杀自己,那便惩罚我吧。
于是曹操便拿着现在关小将军手上的倚天剑割了他的头发,扔在地上。”
鲁肃瞥了关平一眼,感叹道:“关小将军,你也知道割发是一种非常严厉的刑法。
曹操他肯如此做,足以见得他的雄心,从今日曹军无降便可窥一般啊!”
位高权重之人违反了法律或者纪律的时候,皆是以割发代替斩首之行。
而短发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奴隶!
古代越国人皆是短发,故而被中原人鞭笞为野蛮人,短发是低贱的象征。
曹老板的麾下崔琰就受到了此种惩罚,被罚为奴隶。
关平听完鲁肃的讲述,倒是认真的点点头,这个故事他是听过的,先前还以为曹老板他是故意取巧呢。
毕竟在后世的解释当中,割发代首被视为偷梁换柱,投机取巧,偷换了主体责任,逃避追责,在玩文字游戏。
但在大汉,倒是一种真正羞辱刑法。
关平又瞥了一眼身后牵马的周鲂,怨不得他割发赚曹休,单单割了头发,便会让曹休欣然前来上当呢!
周鲂眨了眨眼睛,少将军他突然意味深长的瞥了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偷听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难不成少将军眼里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听一听?
曹老板割发在此时是一种相当严厉的惩罚,只是关平并不是很在乎头发能不能剪短。
没有受到这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都不能剪的思想教育,自然也就不在乎头发能不能割。
“曹操他毕竟是一代枭雄,能做出非常人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关平倒是颇为赞同的点头道:“割发收买人心这一点,倒是值得我们学习。”
鲁肃瞥了一眼关平,你家主公刘皇叔他也是一代枭雄,能做出非常人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啊!
乱世杀人,屠城都是基本操作,而刘备能控制的住他的麾下不乱杀无辜,不屠城,便已经是数代枭雄当中的一股清流了。
曹操,刘备是同一代的人,二人青梅煮酒的事情,到了如今已经人尽皆知,至少士子识字的普通人也是知道的。
但自家主公倒是小了一辈,而且比关平大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鲁肃捏着胡须问了一句:“关小将军,你觉得我家主公如何?”
“吴侯?”
关平的目光瞥向远处,你家主公眼高手低的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子敬先生说笑了,我一个职业是将军,兼职是军中兽医的人,又不是名士,有资格评价吴侯吗?”
“你我二人说一说,那又何妨?”
鲁肃倒是不在意,关平给他的感觉很是不一般,听听关平的评价也算不错。
毕竟关平他看事情也会透过本质,并不总是局中人。
此子将来的前途,必不可限量,在加上他的身份,尤其是在刘皇叔的治下,将会更为突出,不会遭到猜忌。
尤其是孙刘两家长久的联盟合作下去,作为第二代人的关平,在鲁肃眼中,则更是具有发言权。
至少十年之内,孙刘两家的势力绝不会超过曹操,而这十年,刘关张都已经老了。
能顶起来的也就是关云长的大儿子关定国了,他的态度对于江东是至关重要的一项参考。
尤其是他经历战事,露出的才能,不能不让鲁肃放在心上。
至于刘皇叔的养子刘封,鲁肃并不是十分看好,他的身份有些尴尬。
毕竟刘皇叔庶长子阿斗的出生,更是确立了这方势力继承人的归属。
想必将来关平他拥立支持的庶长子阿斗,而不是刘封。
鲁肃看向关平,在等着他的下文。
“那我就姑且一说,子敬先生姑且一听,莫要传递他人耳中。”
“那我便洗耳恭听。”
“非常人之姿。”
“如何非常人之姿?”
“我可是听闻吴侯有帝王之姿。”
“呵呵,始终是传闻罢了,如今乃是大汉天下,定是曹操派人散播的谣言,关小将军勿要轻信。”
鲁肃极力的否定这种说法。
刘皇叔的势力与自家的势力在大的方向上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保汉一方,而江东是想要拿下天下的归属,最不济也要坐拥东南之地,南面称孤!
鲁肃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公是有着大志向的,但此事绝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当着刘皇叔势力的面说。
这会直接导致两家联盟的分裂!
“哈哈哈。”
关平看着鲁肃在极力掩饰,也不在深究,谁都清楚着谁有着何等的雄心壮志!
“那我便说些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