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曹仁攥着环首刀的手几次用力,都被他尽力给压下了。
只是耐着性子,听着曹休讲解完后,直接开口道:“曹子廉,你可还有补充?”
“末将并无补充!”
曹洪拱手说了一句,侄儿说的话中规中矩,并无一丝隐瞒。
曹仁却是猛地站起来,指着曹洪的鼻子道:“你竟然敢隐瞒战报?”
曹洪低头并不解释,先前的捷报里,并没有传到有五百五十五匹战马,被关平骗了去的事情。
“征南将军,此乃是我的主意,我想着拿下夷陵城后,我定能够从关平手里把属于我的战马拿回来。
所以恳请叔父他暂且替我蛮下,待到将来,定能拿回来。”
曹仁咬牙道:“曹文烈,军中并无叔父,你可知晓。”
“末将知晓。”曹休低头请罪。
曹仁看向牛金,只见牛金也是一个激灵跪在地,请罪道:“末将有罪!”
陈矫一看这形势,那还能不明白,于是拱手道:
“征南将军,实在是事出有因啊,骑都尉曹文烈也说了,他们三位也只是想要戴罪立功,并不是真正的想要隐瞒将军。
只是不想这份捷报有失利的消息,故而才会商议着如此做,全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曹仁努力的想要平静自己的心情,五百五十五匹好的北地良驹,竟然被关平红口白牙的利用母马给骗走了。
这件事,他身为一军主将,竟然不知道!
曹仁要是不生气,那就是假的!
“蠢货!”
曹仁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厅内的众人无人敢搭言。
可是曹仁随即想起来了,丞相也是被关平骗去了二十二万支箭矢的事情。
自觉又有些失言,但话已经出口,他也改不了,随即走了两步大喊道:
“丞相当初在华容小道的选择,你们都知晓,为何还选择了小路走?”
“回征南将军的话,这是某的主意。”曹洪倒是大包大揽的道:“我认为周瑜他必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正是有了丞相走小路的原因,所以周瑜他会在大路埋下伏兵,事实证明,大路却是有伏兵。”
“你是如何知晓的?”
曹仁尽量让自己冷静,回身坐在矮榻之,平复心情。
“我等背水一战,杀出一条血路,审问了几个残存江东士卒问出来的。”
曹洪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本想着帮侄儿隐瞒过错,待到平定夷陵城后。
就算凭借手中剩余的骑兵,他也有把握干掉关平的骑兵,到时候夺回战马来,一举两得。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快的就丢掉了夷陵城,这就导致了隐瞒战马丢失的事情给曝光出来了。
曹仁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连丞相他在赤壁都战败了。
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曹仁明白了,夷陵城就是周瑜早早给他布置好的陷阱。
故意只派出甘宁的几百人的队伍去守城,就是利用夷陵江陵两城的掎角之势,来引诱他派人攻城。
不管他的瞒天过海之计使用的如何巧妙,都敌不过周瑜他早早备好的地道。
“不对,事情不对!”曹仁冷声说道:“你说只有三百人,其中还有一半的人在对面的山。
那在小路牵你们的马,拦截射杀你们的人,不是江东的吗?”
曹仁的话一出,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难不成是关平?
“是关平!”
曹休失声大喊了一声,他此时也觉得不对劲来了。
长史陈矫倒是拱手道:“征南将军,关平此子狡如狐,用此法疲惫我军,实在是太过于正常。
无论都护将军他们从大路或者是小路过来,皆是要遭到埋伏的。
我以为都护将军他的判断没有走,走小路却是是比走大路要安全许多,只是没有料到关平也会掺和在里面。
这说明孙刘两家的隔阂并不像是传闻当中的那么不堪,还望将军慎重!”
“关平,又是关平!”
曹仁愤愤的拍了下桌子,主要是关云长对于丞相而言,算是老相识,但实在是他不识抬举。
“先是被关平算计骗了马,今日还被周瑜给算计骗了马。
幸亏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想法一下子就在曹休的脑海中炸出来了。
原来自己前前后后皆是被关平一人所骗,根本就没有周瑜的事情!
曹休心中大恨,同一件事栽了两个跟头,着实让自己高兴不起来。
当初没瞧见关平的队伍,还以为是周瑜私自发兵,根本就没有通知他。
或者通知关平了,让他埋伏在大路!
谁能想到他根本就是埋伏在小路的那伙人!
就是他浪费了自家士卒的体力,一路搬走拦路的木柴,树木石头等等,让战马通过。
等到最后来了波大的,没法给战马让路,只能弃马而逃。
自从踏小路,便是着了关平的道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关平的算计!
曹休跪不住了,此次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他的圈套,让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新仇旧恨,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关平?
关平!
曹休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