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笑呵呵的往旁边挪了挪。
这交州的天气可实在是太热了,但愿自己不要空军,钓了个寂寞。
“我家校尉说了,他现在很累,让你们等会。”
传令兵说完之后便不在言语。
跪在前头的吴巨瞥了一眼区景,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大家都做做样子,给关平足够的面子,相信他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咱们。
现在好家伙,在交州怎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结果就是这种待遇!
关键身后还有各自的心腹在瞧着呢!
区景苦笑一声,关平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
没成想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既然你要诚心负荆请罪,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看你是不是诚心的!
就这炎热的天气,人家说让你等一会,那是多会啊?
谁能知道去!
夷廖咬着牙没言语,尽管汗如雨下,但是为了子孙后代,他可以忍受!
只要不是丢了性命,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下马威的套路,他懂!
钱博则是一脸的怒气,今日本就被汉军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憋着一肚子气呢。
结果来的路上偏偏还要学什么廉颇蔺相如的负荆请罪,说什么美名扬。
关平年纪不大,对于名声定然极其看重,能够收服自己等人,一定会让他开心。
众人也都同意了,总之就是要让关平有面子嘛!
哄人开心吗?
区景觉得自己的算计,应该能对上关平的胃口。
结果人家不进不鸟你,还要让你等一会,看看你负荆请罪的心到底有多诚?
“区将军,我们就这么干耗着?”吴巨的面上也很快就流下了热汗。
想他一个只比刘备小几岁的人,竟然跪在刘备子侄辈的营寨外,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结果人家还要晾晾你。
“兄弟们,都到了最后一步,就差这一哆嗦了,要是如此甩开荆棘而走,那以前所受的苦可都白干了。”
区景舔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为了自己,为了子孙后代,现在就是给人当狗,让自己的家族得到延续。
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汉军的实力,难道你们能一辈逃入深山老林不出来了?”
“我觉得不出一个时辰,关平铁定能出来见我们。”
区景又鼓舞了一句,总之都到了最后一步,千万别泄气。
吴巨点点头,先前驱逐了赖恭,刘玄德一直没有回话,这次说不定关平就带着命令来的。
现在关平并没有把自己抓紧去,就说明刘玄德没有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一来,吴巨就算放下心来,性命无忧。
隔着数百步的步骘,看着这群人跪在关平的营寨外,负荆请罪,可偏偏关平一直都没有露面,出来走这个过场。
带头的吴巨?
可是其余三个人是谁?
莫不是关平也想要拿吴巨的人头震慑人心,所以故意出来不见。
等他们气愤之下,直接走了,到时候他好大举进攻?
一个个疑问在步骘的脑海当中环绕。
他想了想,最终带着几个人往关平的营寨旁边走动。
嗡。
一支箭矢扎在步骘十步之外。
紧接着一支铜制大喇叭传来声音:“没有我家威越校尉的命令,勿要越箭一步,否则杀无赦!”
步骘从善如流的止住脚步,他不想以自己的性命去挑战关平的军纪。
看样子关平他是不想要理自己!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步骘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去了。
吴巨抬头望去,江东贼心不死,想要过来“攀谈”?
毕竟自己可是射杀了步骘的使者。
钱博抬头看向远处的江东人马的动静,嘀咕道:“我们为何不去投江东?
江东吴侯年少有为,刘备已经半截入土,为何不去选一个年轻的?”
吴巨刚想回头呵斥他,就听区景道:“钱博,你可以走,别怪兄弟没拉你一把。
就算给人当猎犬,不选一个实力强悍的主人,难不成选一个实力不济的?
刘玄德年纪大怎么了,可是他有儿子,等他儿子上位之后,为了笼络麾下,一定会给我们加官进爵。
现在所受的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若是你山大王当惯了,尽管离去,以后在相见,发生什么也不好说了。”
钱博瞥着嘴说道:“今日之事,我一定不会忘记!我听闻汉人有一句话,九世之仇,优可报也!”
吴巨皱了皱眉头,这个蠢货,迟早得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他们面前的土地,已经有了许多泥点子。
汉水掉进黄土里,开始包裹成一个小泥球,汗如雨下的状态,吴巨等人皆是许久未曾体验过了。
何时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过。
可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区景不想自己的谋划功亏一篑。
“少将军说现在有空了,可以见你们。”
营寨的门被打开,一个负羽士卒高声说道。
吴巨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在各自亲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跺跺脚,腿都麻了。
幸亏他们习惯了跪坐,否则这趟折腾还真不容易。
区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估计的没有错,一个时辰之内,关平就忍不住把他们叫进去了。
看样子是关平觉得效果已经到了。
“把所有的破树枝子扔在地上,只需你们四个人进营解刀,其余人全都要在营寨外候着。
若是想走,我家校尉也不会拦着你们。”
负羽士卒说完之后,便立在一旁,等着他们的决定。
吴巨看向区景,又看了看远处的战船:“都走到这一步,缘何不去看看呢!”
说完之后便率先摘下自己的佩刀扔给亲卫,大踏步的往营寨当中走去。
区景伸了个懒腰:“都到了这一步,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说完之后也解刀走进营寨当中。
夷廖看着满脸怒意的钱博,拉着他走进营寨。
四人乘着走柯,慢慢靠近关平的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