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严按下心中的疑虑:“前线战况如何?”
“那打的非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我军虽然悍勇,但绝不是刘皇叔的对手,故而才打了败仗。”
邢道荣小心应付着,身后一直有残兵败将慢悠悠的从他后面走过。
绝不是刘备的对手!
李严没想到前线的士卒竟然会这般想。
如果连前线士卒都是这样想的,那怎么可能赢得过刘备?
看来自己选择适当的时候上船,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
“张任将军乃是蜀中名将,一身枪法横行蜀中,他焉能不敌刘玄德?”李严故作严肃的训斥道。
邢道荣心想要不是少将军让我小心应对,我一斧子就把你个老小子给披了。
张任他算什么名将?
待到老子跟着少将军拿下成都后,便一斧子劈了张任。
他张任要是能打的过自家主公,蜀中士卒焉能在涪县大败?
“我自是不知,也想不明白,反正胜负以分,这些话,你就该去问张任。”
邢道荣哼了一声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斧子,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劈了眼前这个老头子。
“哎。”费观走上前开口道:“正方,你与他说这些作什么?且问问刘玄德的兵力多寡,粮草有无?”
“对对对。”李严方才也有些着急,为了避免被怀疑,才说那些话。
邢道荣心想我能告诉你们真实情况,遂高声道:
“据我所知,刘皇叔如今在涪县已经拥兵十万,粮草不愁,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就打不过。”
“十万?”李严失声惊叫了一下。
“十万?怎么可能!”费观也有些不相信,算上降卒,顶多六七万就算不错的了。
“嗯!”此时化身战忽局的邢道荣瞪着眼睛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的,我骗你们做什么?
要不然我全头全尾的一点伤没有,会主动请缨调回成都?”
李严费观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没成想刘备他在蜀中的民望如此之高。
自从刘备起兵后,没想到有那么多的人去从军,帮助刘备占据益州。
足以见得咱们两个的选择是明智之举。
邢道荣见吓唬住了这两个人,也是暗暗得意,反正吹逼这个技能,他可不是最近新学会的。
早在荆州地盘厮混的时候,那就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否则也不会说自己有不下吕布之勇,然后零陵郡太守还真的相信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人敢说,另一个人他就是敢信!
历史总是相似性,且不断在重复的。
智勇双全邢道荣,那可真是吹逼吹出来的。
“我靠,关平!”
费观指着邢道荣背后路过,吊着胳膊的伤兵大喊一声。
邢道荣当即一愣,猛然回头发现少将军恰巧止住了脚步。
关平也是下意识的一愣,怎么自己就被认出来?
刷。
关平周遭士卒直接就拔出环首刀,挥动长矛,做出防御架势。
“别动,我愿降!”
费观又是大喊一声,邢道荣的斧子这才从他头上划过,偏了许多。
李严完全懵逼了,怎么那个士卒就是关平?
费观还当众喊出来他愿降的话来了?
“控制城内四门。”关平当即吩咐了一句。
“切勿轻动兵戈。”李严也顾不得其余,直接喊道:
“我乃城中参军李严,奉命把守绵竹,也愿向刘皇叔投降。”
费观、李严。
关平面露笑意,这才从护卫当中走出来:“没想到两位到底聚一块了,省了许多麻烦。”
李严当即拱手道:“某与宾伯愿意率领绵竹二万守军,向刘皇叔投降。”
“如此甚好。”关平收剑入鞘:“我自是会禀报我大伯父,说你们两个是主动投诚的,而不是被迫投降。”
费观直言道:“我与方正二人原本就打算在刘皇叔的士卒到达城外后,便要投降。
没想到竟然会在败军之中见到关小将军,故而惊得出声喊了你。”
关平看着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费观:“你认得我?”
“我们在涪县的时候见过,关小将军那时候是多么的出众,想要不惹人瞩目都不行。”
费观微微挑眉:“尽管关小将军方才路过,没有往我这边看。
可是仅有的侧脸,便让我肯定,你就是关平,没办法,关小将军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即使混在一群人当中,也是藏不住的。”
关平听到这话,锤了一下费观的肩膀,对着左右笑道:“听听,都听听,这才是正常的审美观。
在氐人里,都是什么审美,怨不得他们会饮血茹毛呢!”
邢道荣的微微发愣,不过随即一想,哼,反正氐人那里好多胡姬,就喜欢我这样的,还说要给我生孩子呢。
绵竹县在两个守将的带领下,很快就表示了接受。
没法子,既然关平已经率军进入城内,这说明刘备的大军就该不远了。
更说明涪县的守军全都完了!
那他们还反抗个什么劲头,更何况如今四门紧闭,他们想要出城去给刘璋通风报信,都没得机会。
关平并没有继续直扑雒城,而是在等着自家大伯父派兵前来控制住绵竹,他好带人继续前进。
如此算计路程,今日下午左右或者晚上,大军也该到了。
关平与费观和李严回到府衙。
二人皆是有些唏嘘,方才刚刚达成协议,准备寻机向刘皇叔投降,结果关平他就神兵天降的到了。
费观李严对视一眼,皆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否则再拖延下去,今日怕是会身死在绵竹。
费观可记得斧子在自己头顶上刮过的风声。
“关小将军,刘皇叔可是距离绵竹不远了?”李严拱手问了一句。
“嗯,我大伯父还在涪县,只不过要分兵攻打成都,早日让益州结束战乱,以免祸及百姓。”
“刘皇叔高义。”李严赞了一句,询问道:“不知关小将军想要如何攻打成都?”
“还未曾想清楚呢。”关平自然不会全盘托出:
“也想着如此一般,突袭试一试罢了。”
“哦,是这样啊。”李严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虽然有了献城之功,但这功劳还是与费观平分的,甚至不如费观优先。
得想个法子,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