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手掌刚好对上浅浅手印,严丝合缝!
纪长卿怒道,“还不就是你!还敢狡辩!”
“侯爷,您听我说!我真的冤枉!”
“你还有甚说的!”
“……这个是我弄的不假!可绝不是要捂死丁双来,只是我追打他到卧室内,他情急之下拿了抱枕护头,我一巴掌扇到了抱枕之上!所以才留了个油手印!”
纪长卿怒道,“你方才说丁双来躲回卧室,你觉得没趣就走了,看来都是一派胡言!”
戚顺哭丧着脸,“侯爷,我不是故意说谎的,小的,小的就是怕引起误会,才没讲,没想到,被这个死女人给利用了!”
纪烟雨旁观了许久,此时忽然对胡春桃道,“你一口一个戚顺杀了丁双来,那他施暴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如果你忧心丁双来,如何不大声呼救?如何稍后还能一脸平静地与明儿聊天?”
顿了顿又道,“为何在丁双来死后,隐而不发,反而故意下砒霜,混淆视听?
魏延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纪烟雨一眼。
纪长卿皱眉道,“你这贱妇,发什么呆?还不回答雨姐儿的问题!“
胡春桃捂着胸口道,“戚顺施暴之时,我曾试图阻止,但他威胁我,说我说出去的话,连我也一起杀了……我心里害怕,这才隐而不发。”
喘了口气,她接着道:
“接着他又教我秦姨娘冤鬼索命的说辞,说他去牌位上写字,让我把后窗那边的平常留下的手印、脚印清理下……”
“后来忽然明儿来了,他叫我引开明儿,趁机躲在门后摸黑儿溜走……这一切,都是他胁迫我做的呀!”
戚顺爬起来,指她鼻子道,“你胡说!你颠倒黑白!”
旁边的赖大抡起长棍打在他腿上,“还没轮到你说呢!还不闭嘴!”
纪长卿指胡春桃道,“你继续!”
胡春桃害怕地扫了戚顺一眼:
“我刚开始还不敢直接说秦姨娘的事,怕太过玄乎,侯爷本来就不信这些……后来,想着大小姐和姨娘有矛盾,这才下了点砒霜,想把水搅浑,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又哀哀哭道,“奴是有罪,可奴是被胁迫的!我可没杀人啊!”
忽地拉纪烟雨衣袖道,“大小姐,你救救我,我这次说的全都是真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杀的了人?”
又眼睛通红地看着众人,“你们、你们以为凭我一个弱女子,就可以捂死相公吗?”
纪烟雨方要开口,就听门外有人回道,“侯爷,老吴和李四都给叫来了!”
纪长卿简直烦到不行,“还等什么?还不进来回话!”
老吴是个一把年纪、头发花白的伙房老头,李四眼神狠戾、眼角带着血丝、眼下一片灰黑,一看就是个好勇斗狠之人。
魏延问了两人,两人忙把昨夜戚顺所作所为讲了一遍,跟戚顺的口供严丝合缝。
末了,李四又拱手道,“大人请想,要是戚兄弟杀了人,又怎会回来平静地跟我喝酒喝到天明?”
两厢居然都有道理,怪哉怪哉!
满屋子的人都盯着魏延,看他怎么说。
魏延摸了摸下巴,垂下了双眸,不知在想什么。
忽听纪烟雨问道,“这小筑里带血字的牌位是谁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