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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故事

又是三天……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还能有思考能力的,连续几天彻夜未眠,眼睛里甚至还布满了血丝。大概是要死了吧?我这样想着,好像也还不错。我默默地闭上眼睛,知觉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突然,阵阵香气传来,如此的浓郁,令人欲罢不能。我重新睁开眼睛,望向香气的源头——那是一只鸡,活蹦乱跳,如此的生机盎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抓住它,一口咬破它的皮,汩汩鲜血涌出,甘甜美味。不够,还不够,我还要更多!一只又一只的活物出现在我面前,弥漫着诱人的芬芳,我要扒光它们的皮,吃光它们的肉,如此的疯狂,而我却乐此不疲!

褪尽眼中的狂热,我茫然的看着这里,遍地的鲜血,还有尸骸,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凄厉嘶吼,还有那令我害怕的,诱人的芬芳。“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嗯,一定是这样的。”我麻痹着自己,捂住双眼,在对明天美好的幻想中睡去。

那天过后,我就离开了这里,忘掉了一切——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无助少年。来到了另一座城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恍惚眨眼之间世界就变了个样,我呆滞的看着这里,莫名的荒诞感涌上心头,恍若隔世!

从那以后,生活就变得截然不同,不用再担心食物的问题,床很大很软,我在上面滚着跳着都行!甚至后来还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步入了新婚殿堂。后来,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在那张全家福,洋溢着幸福与美满。我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

我和往常一样出门买东西,突然整个天空都灰暗下来,微风吹过,带来那一丝熟悉的气息以及彻骨的寒冷!它们……它们来了!那是扎根于记忆深处的恐惧,我像个疯子一样狂奔着,我必须回去,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离开这里,这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那熟悉饥饿感从腹中传来,我饿了……

回到家中,疯了一样找寻着食物,冰箱里的果蔬却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与此同时,熟悉的芬芳从卧室里传来,我几乎是破门而入,看见妻子坐在床头,还有两只小羊趴在床上,在妻子惊恐的目光下,我迅速的吃掉这两只小羊,然后拉着妻子往外面跑,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时间不多了,我甚至没有去问妻子我们的孩子在哪?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虽然我也挺想念那两个小家伙的可爱模样的。

离开了这个城市后,它们果然没有再跟上来,我和妻子去了另一个城市,可是她却变得很奇怪,一直哭,还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把他们吃掉了,你是食人魔。”虽然她疯了,可我还是爱她的,不过她总是会时不时的跑出去,在大街上又哭又喊的,街坊邻居总是向我抱怨,无能为力的我只好把她关在房间里,怕她会感到闷烦,我经常会去看她,可她总是缩在被窝里,还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还有一件事,来到这个城市过后,我发现那些商店里的食品都散发着恶心的臭味,而且居然还有人会去买,难道城里人都好这口?我只能去菜市场买那些牲畜吃了。后来啊,我买彩票得了头奖,中了一千多万,我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大学,甚至还在里面找到了几个跟我有相同经历的人,我大方的邀请他们与我共食。

我想念我的那两个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也有十五岁了,看到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孩,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怜爱之心,我喜欢他们的可爱,想变得和他们一样,于是我穿上儿童装,想让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感受到我的善意,“Am I very cute?”,我笑着问她。可是饥饿总是不期而至,与此同时,还有……一只破门而入的马。

我舔了舔舌头,我想我可以先饱餐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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