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老婆子丢下手里的菜,顿时骂骂捏捏,唾沫横飞,“这不长眼力劲的妇人!老娘昨日还在嘱咐她管好她那张嘴。”
“这下好了,得罪了小祁家,她还想给四儿说亲,我看她拿屁去说亲!”
说着想到什么,她停了下来,又看向贺李氏问道:“你没同槿丫头说说好话?”
“我说了,但槿丫头这次是真气恼了。”贺李氏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折菜。
一停这话,贺老婆子再也忍不住了,将腰封一解,气冲冲的出去,“老娘非扯烂她那张破嘴不可。”
河边,妇人洗衣扯着家常,岸边孩子嬉笑成群。
贺周氏蹲在石板上,用棒槌敲打衣裳,同人炫耀道:“我家那头猪今年长得老肥了,有三百多斤了。”
“吃的啥,长这么肥?我家两头猪感觉都没三百斤。”另一旁穿着藏蓝色短打的妇人面色惊讶道。
贺周氏手中的动作未停半分,语气有点自豪,“我一天喂四五次猪,家里的糠壳都喂完了,公爹还花钱在别人家买了一百来斤糠壳,你说猪能不肥吗?”
想着年节肯定能吃上几顿饱肉,她这会就馋得慌。
这时,贺老婆子从石桥而过,贺周氏瞧见后随口问了一句,“娘,你去哪?”
贺老婆子当时没回她,而是走到她面前,直接甩了一耳光,“老娘让你管好破嘴,你是怎么做的?”
“人家小祁家的事你清楚几分?张嘴就巴拉巴拉同人讲,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茶楼当说书先生!”
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贺周氏平日也勤快,就是这嘴不讨人喜欢,谁家的事她都要去掺一嘴,没少讨村里人的嫌。
按平时在家打一巴掌,贺周氏还觉得没啥,但此刻河边这么多人瞧着,她觉得难堪。
见贺老婆子又来掐她,她连忙起身轻推了一下,谁知贺老婆子站河边没站稳脚,顿时身子一歪,“噗通”一声,掉进河里了。
虽然河水不深,但这个季节的水冻人,贺老婆子全身湿透了,冷的打了个激灵,原本就气,现在更气了,“周菊香你敢推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说着爬上了岸,逮着贺周氏就掐。
贺周氏也被吓着了,这下不敢还手了,只知道劲的躲,“娘,我错了!”
“哎哟”
“娘,别打了!”
贺家婆媳开战闹得很大,村子大半的人都来围观了,最后还是贺老头子沉着脸将两人带回了家。
村子的人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就再不敢暗地传小祁家的卦了。
按以往他们还不怕,但如今苏槿是管事,手里有很多活,他们想找这工钱就得讨好小祁家。
此刻虽是黄昏,但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李荷换了一件干净点的衣裳,将家里的布匹翻了一匹出来准备带给苏家。
苏槿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随后三人踏着夜色去苏家了。
夜里风寒,一路上祁云清走在她前面一些,挡住了许些冷风。
苏家
苏赵氏一直在门口提着油灯等着几人,见他们来了,连忙欣喜的往厨房喊了一声,“娘,槿丫头他们来了,可以炒菜了。”
“好。”
厨房的苏贾氏回了一声,之后便听见炒菜的“嗞啦”声以及锅铲的碰撞声。
院子里苏强正在借着灯光编竹活,瞧见他们快速编了两下后,便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衣裳上的竹灰起身,沉声道:“进堂屋坐,饭菜一会就好。”
李荷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苏大叔。”
祁云清礼貌的喊了一声,“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