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清心蓦地一柔,大手拉过她的小手,温润一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他不是莽撞之人,今日事出突然,要是当时他不管那两孩子,恐怕厚实的瓦片就砸他们身上了。
苏槿抿着唇,没有接话,其实她这人内心是自私薄凉。
这里的瓦片不像现代农村那般轻薄,一张瓦片好几斤重,倘若砸到的不是脚,而是脑袋,恐怕他现在已经没命说这些话了。
心知今日是把她吓到了,祁云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不会丢下你和娘。”
这时,李荷端着饭菜推门进来了,温声道:“槿儿,你去吃饭,娘在这里守着云清。”
“娘,我来吧,你去看着阿公。”
苏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
李荷看了两人一眼,瞧见祁云清轻微点头,她才道:“那娘把你的饭菜也端进来,你跟云清一起吃。”说着很快出了屋子,又端了一碗饭进来。
夜渐渐漆黑,冷月悬挂。
屋内昏黄一片,夜灯透过窗户,轻轻吹了进来,刹那间光影摇摆,凉意弥漫。
苏槿弯腰,细细的替祁云清捏好被子后,“书别看太晚了,早些休息。”
见他点了点头,她看向书桌前拿笔书写的李念,又道:“小舅,我走了,麻烦晚上看着云清一些。”
因为李家的屋子不够,祁云清和李念住一间屋子,她和李荷住一间屋子。
闻言,李念扭头看向她,温和道:“你回房歇息吧,这里我看着。”
所幸祁云清受的伤不怎么重,躺了一两日,就能下床走路了,不过走路还是有些不便。
李长松的身子也恢复得很好,期间蒋棋来诊过一次脉,身体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说后面休养得好,就没什么大碍了。
李白氏总觉得不放心,还是请了其他大夫来给李长松诊脉。
大夫诊了半响,神情有几分诧异,说是李长松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有些虚弱,休养数日便好了。
那大夫经常给李长松诊脉,对于他的情况自然很是清楚,当即就好奇问道是如何治好。
蒋棋走时曾嘱咐过李家人不要说,毕竟这种“怪异”的方式治病,肯定会惹人注目,到时候恐怕麻烦就会上身了。
李白氏对他很是感激,自然就没有说出实情。
这日,刚用过早饭。
院里的腊梅花已经落了一地,枝丫上只剩下少许迎风盛开的花朵。
苏槿拿着扫帚将院子从里到外细细扫了,最后将垃圾倒进角落的破旧的箩筐。
放好扫帚后,她忍不住搓了搓冻僵的手,大步往着堂屋走去。
刚坐下,一只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顿时热乎了许多。
“云清,我手冰,当心裹了寒气给你。”
苏槿冲他一笑,抽回手往火炉上烤,又道:“我烤一会就好了。”
“手套呢?”
“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