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之位空悬,万贞儿作为宫中唯一的皇贵妃入主坤宁宫,作为一个生活在成华年间的女人,她的荣宠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要进一步,恐怕只能等周太后驾崩了。不过看着周太后的精气神,她俩谁能先咽气还真说不一定。
夜已深,朱见深和万贞儿两口子一番敦伦之后便早早入眠,只是这屋中却无往日的酣眠之声。
“陛下,您睡了吗?”
朱见深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子来,万贞儿将绵软的靠枕放在朱见深的背后让他靠着。屋外有小宦官听到声响,赶紧端着温热的茶水进来,将四角的宫灯重新点上,随后又退了出去。
“东南水患,死伤无数,朕心中烦闷,有些睡不着。”朱见深叹了一声,又反问道:“你呢,怎么也不睡?”
万贞儿将头轻轻靠在朱见深的胸口:“只是有些担心。。。”
卸去妆容的万贞儿并不美丽,往日的中人之姿在这深夜看来更无姿色可言。可朱见深低头看去,却仍觉得心头一片温暖:“朕今日一时冲动带你入主这坤宁宫,不过这许久母后也没有旨意下来,更没招朕与你去见他,看来也是捏着鼻子认了,你又有什么担心?自安心住着,万世有朕为你做主。”
万贞儿眨了眨眼睛,心下感动,便想说些趣事与朱见深分神。想了想,便轻轻摇头笑道:“有陛下在,臣妾心中甚安。不过臣妾烦心之事却不在此处。”
“哦?那又是何事?”
“芷儿啊。”万贞儿抿了抿嘴唇:“自从上次那几个毛贼闯宫之后,芷儿便一直。。。怪怪的,尤其最近这段日子,更是神情恍惚的,也不知是怎么了。臣妾之前准了她习武,听说习武之人如果修习不慎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把自己练成一个疯子,所以臣妾甚是担心。”
“她初学咋练,平时又有张敏看护着,哪里会走火入魔。”朱见深摇了摇头,思索片刻,想起一事:“会不会是早先你我说起要给她建一座西厂的事久久没有下文,所以才有了心思?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玩儿心也忒大了。这几日朕政务繁忙,你抽空与她说,她还太小,西厂之事又太大,总要有个章程才好,容朕想想清楚。再说,贞儿你也知道,如今朕这个天子当得和个要饭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就算点了头,也拿不出银子,如何能组建西厂?”
“臣妾自是知道的。不过臣妾想的。。。”万贞儿微微抬头,笑道:“陛下,您说,芷儿每日里在宫外游荡,会不会是动了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