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中有一只领头羊,当领头羊朝一个方向运动时,羊群就朝这个方向运动;当领头羊停下来时,羊群也就停了下来,不管前边是高山大河,亦或是豺狼虎豹。用中国的一句老话来说,便是蛇无头不行。
徐宝带着东厂将朝中杀了个尸山血海,但死的越多,空的位置越多,补上来的新人也就越多。
初生牛犊不怕虎,新补上来的或许一时识时务,知晓东厂的厉害选择委曲求全,心里边儿怎么想的谁也都是心知肚明。
徐宝并不在乎。
强扭的瓜不甜,吃一口却不耽误解渴。
不听话不要紧,一刀杀了也就是了,就像朱元璋所说,天底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儿的人。
所以当曾柱说这几日司礼监收到近百本参合徐宝和东厂的奏折的时候,徐宝的第一反应是有又想对自己动手。
满朝文武,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势力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三个:万安、刘吉、李东阳。
可是。。。
“万安和咱们算是盟友,咱们倒了他一个人扛不住刘吉和李东阳,他没有动机。
李东阳。。。也是同样,虽然和咱们稍微疏远些,但他应该知道轻重,与鞑子大战在即,咱们要是倒了,与鞑子这一场战争恐怕朝廷撑不下来。就算他不顾大局,事后万安和刘吉任谁上位,也不会容他这么个一肚子弯弯绕的留在内阁。
刘吉。。。刘吉。。。”徐宝皱起了眉头,一旁曾柱说道:“宝哥儿,应该也不是他。”
“怎么说?”
“两个儿子接连死了,刘吉绝了后,这阵子一直在家里边儿告病,我查过,确实有病,找宫里的太医也给看过,头疼病,体内五气不调,急火攻心之状,应该不是装的。再说,他儿子都死了,再闹又有什么意思,就算给他个皇帝当当,他这个岁数又能坐上几年的江山?”
“病。。。不是装的?”徐宝仍不放心,他总觉得刘吉那两个儿子的死有些蹊跷。
“应该不是。”曾柱话没说死,但语气里却是肯定偏多:“太医查过,民间大夫也看了不少,我都暗地里问过,都是一个口径。而且他屋子里每天喝的药也都是真的,这个做不得假。”顿了顿,曾柱又补充道:“那些药里有些是带毒的,不致人死命,但喝得多了活不长也是肯定的。”
“如此说来,刘吉的可能反倒最小?”
“好像还真是。”曾柱挠挠头,也是很苦恼的样子:“除了他们三个,剩下的我查了一圈,好像再没谁有他们三个的本事。上折子的我也找由头儿抓了几个,结果都说自己只是义愤,为了天理道义江山社稷,宝哥儿,或许真就是。。。巧了?”
这确实也有可能,毕竟找人在乾清宫比武,天雷把乾清宫打了个大窟窿,宫内贼人入侵纵火,两宫太后和皇帝险些受伤,这些事儿放在历朝历代他徐宝都是个杀无赦的罪过,如今只是关进牢里,还是东厂自家的大牢,连身上的职司都没说暂夺一下,文官们看不顺眼也不算奇怪。
“太后怎么说?”
“太后。。。”曾柱叹了一声:“太后娘娘这回好像也有些不太高兴,把那些折子都留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