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匆匆而过,魏遗风做了一个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梦。
在梦中,人生出现转折点的地方,他选择了顺势而为,同意了将《永远的长安》出售给企鹅爸爸。但事情依旧不曾停歇,经历了数年运营之后,依旧面临着退市风波,他依旧需要迈过了早已经历过的种种人生低谷,从被陷害到被辞退,而后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但终究存在些许不同,没有两个富婆师姐的临幸,没有乾景天的声名庇护,当拿到金葫芦的那一刻,他便走向了死亡深渊,……
猛然从梦中惊醒,外面的天色依稀晴朗,魏遗风摇了摇脑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冷静,要冷静。”
然后脸上强行挤出一个透露着绝望的微笑,走出了屋门,神策军的甲士理应是又换过了一批,他们甲胄下的眼神显得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疲倦之色。
与两个甲士点头算是交流过,魏遗风打了一壶凉水重新回到屋子里。不久之后,洗漱完毕,外面便是传来了声声鸟儿啼鸣,从远及近,甚是清晰。
昨夜的误会,让魏遗风有些不忍直视清晨的李雨疏,所以他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简单地收拾着自己的物什,准备等待李雨疏的消息到来,那个时候就可以启程下江南。
江南好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果然不愧是白大大,这韵味,顶天了的牛逼。
可惜,这里的江南,没有那个最好的红衣。
说实在的,《永远的长安》就是在魏遗风在江南木禾燃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任职期间所负责的主要产品,江南确实是他应当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可两个江南总还是不一样,这个江南是要去送走宁艳涵小主子。这么一想,魏遗风便有些惆怅了,小主子一走,神符便没了着落。而且这一路艰险,谁知道会遇到多少次危机,自己的这身家当,多半要被吃空了。
“难呀难!”就在魏遗风感慨良多之时,屋门外的院落里,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离去,一直到院门关闭的声音传进了屋子内。
魏遗风凑到了门缝前,看着离去的一身银甲,这才拍着胸脯走出了屋子,今日晨间的阳光,让人很是有感觉,可惜了,魏遗风没有一身艺术细菌,只能张着嘴,喝过了一口又一口的冬日寒风。
一直到院落中的所有神策军将士,都拿一种看待制杖儿童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咳,跟这些个榆木疙瘩,有什么好气的。
原本是想要重新回屋,待在温暖房屋里的魏遗风,便在此时听到了对面的堂屋当中,传来了一两声呢喃之语。
“师姐又在说梦话?”魏遗风靠近到了堂屋之前,贴着耳朵倾听许久,也不像是呀,屋子里可没有太大的动静。这小萝莉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人了,是不是破了相了,还不好意思见人呀?
偷着笑了几声,魏遗风忍不住悄悄推开了一道缝隙,想要瞧瞧屋子里的宁艳涵,是否依旧还被毒素侵体,一来是表示同门之间的美好问候,二来是因为这个月的账单该结清一下啦。
顺带的,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好处,只有自己的背包里面满满当当的,去面对接下来的危险才能有恃无恐,最起码该跑路的时候,能够有足够跑路的实力吧!
“嘎吱”或许只是一个缝隙,还是发出了一声怪响,这便让屋子里的人明确了此时是有人到来,也决然不会是神策军,到来的便只有李雨疏和魏遗风两个选择。
“师弟?”宁艳涵熟悉的声音从屋门内传来,随后强装镇定,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我跟你讲哦,你欠我的这些日子的吃食,不对,这个月都不能算。”
“不算不算,我就是来看看师姐的身体如何了。”魏遗风也不拘谨,反正没有听到宁艳涵拒绝他进屋,没有那便是同意了呗。
走进堂屋内,屋子里有些凉气传来,火炉里的火光也算不上旺盛,顺着屋子一侧望过去,便瞧见端坐在床榻上的宁艳涵。
可能是这些日子憋屈得确实有些过分,宁艳涵嘟着嘴,双眼中有些不可言喻的神色。
“师姐,我也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我就是来瞧瞧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魏遗风说着,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两根糖葫芦,这东西早在两三天前就准备好了,如果不是当时实在不合适提这些事情,他也不会拖到现在。
“喏,我还特地给你去买来了糖葫芦,就是怕你这些日子嘴馋。”
说着,魏遗风走到了床榻前方,将糖葫芦交到了宁艳涵手中。也在同时上下打量了宁艳涵几眼,确定身上没有了多余的毒素残害,这才放心了一些。
要是真破相了,魏遗风想都不敢想,那对这个充满了灵气的小丫头,得是多大的打击呀。反正他无所谓,只要是还给他神符,他便安心地当好他的舔狗就是了。
忍着口水,很是小心翼翼地在糖葫芦上咬下一口,宁艳涵含在嘴里,便是双眼一阵朦胧,那眼泪顺势而下,来得恰到好处,也恰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