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王儑擦了把眼泪拉住一旁的郭长使问道:“郭长使啊,齐将军回来了没?”郭丹涸跪地行礼应道:“回禀太子陛下,尚唯有齐都督的消息。”
王儑也不管殿下众臣的目光,干脆坐在台阶上长叹道:“天要与我为难啊!当今之事可是叫吾如何是好?”
郭丹涸乃康景两朝臣子,先前受过景帝的恩惠与齐世景一文一武之分也算是同级官员,自然会更偏向王儑一边。景帝病重今日未上朝实属正常,但太子今日又为何如此哀伤?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郭丹涸并不想相信这个猜想罢了。
如今九州分崩离析,此状想必是哪个朝臣都不想见到的,郭丹涸双眉紧锁再次叩头问向王儑:“让太子陛下担忧,实乃微臣无能之过也。趁现在为时尚早,只求您说出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屏风后到底有什么,微臣定倾尽全力为您效忠。”
王儑咧嘴用衣袖擦擦脸,想来迟早也要与众臣宣布此时,倒不如先让郭丹涸棒自己想想办法。只好抽搭两声小孩似的凑到郭丹涸耳边断断续续的说道:“父皇,父皇,父皇他···”
显然,郭丹涸听到了他今日最不想听到的事情。“陛下,陛下怎么了!”郭丹涸豁然从地上爬起,抓住王儑的衣襟大声问道。王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呆了,定定的抹了把眼泪看向郭丹涸,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屏风。
“陛下!”郭丹涸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上前两步扑到屏风前,本想推开屏风,但却因为实在过于紧张双手一抖竟把屏风推到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景帝正在屏风后坐或躺着听殿前众臣议事,却万万没想到,沉重屏风向堂下一侧倾倒,顺着台阶“哐哐”向下滑了数阶,呈现在郭丹涸面前的却是一具灵柩和满帘的孝布。
还未等屏风停稳,大殿中嘁嘁喳喳的文武众臣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大殿中一片鸦雀无声,似乎前一秒钟还是茶话会,后一秒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数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堂前的孝布,郭丹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台阶之上磕长头行礼,口中不断说道:“陛下,您为何不早与微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