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大哥知道吗!
“大人两袖清风,肯定是无辜的啊!”
“求求官爷了!求官爷一定要明察秋毫,俺们大人绝对不会干出谋反的事的!”
“大人肯定是被陷害的啊!”
“你们这些狗官!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家大人!”
“啊呀!”
士兵们手持长戟阻拦住不断拥上前来的百姓,臭骂声和求情声混乱作一团,几个禁军服饰的人手持长鞭,不断向那些往上涌的百姓身上抽去。
“闭嘴!再敢往前者就不是抽而一鞭子这么简单的!再不往后滚的话见一个杀一个!”
百姓们不但没有闭嘴回去反而一个个叫喊的更凶了,还时而有几个鸡蛋菜叶什么的砸向那些阻拦的士兵。
一个中年人费尽力气从长戟的下面钻进了圈内,手指行刑台上的一名官员大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王昶的走狗!大康景的败类!你们不得好死!”
被骂之人正是司徒沅,他被任命为监斩官已经是足够倒霉的了,起初他还用手中令牌遮挡一下面孔,后来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当时也火了。
司徒沅不善征战又胆小怕死,虽说这个人想杀了他肯定是不肯能的,只好用手中令牌一直大喊道:“忤蘅!此等贱民出口不逊!侮辱下官也就罢了!还不忘带上吾家侯爷!如何能忍的了!”
忤蘅瞥了司徒沅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上前两步一把揪住那破口大骂的男子反手就是一拳。
忤蘅手上还带着护手牌,金属的纹路加上巨大的力道一下打在那男子脸上。
平民也没有学过什么武艺,抗击打能力很差,当时被打得口吐鲜血连脖子都转不过来了,估计牙齿也掉了好几颗,口中一下就没音了。
未等那男子呻吟一声,忤蘅手中开山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腹部,那男子想要惊恐的大喊,但却又一时痛苦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尸身倒地忤蘅冷冷说道:“如再敢有上前者,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众百姓中很多妇女和小孩都被吓哭了,此时不再用人拦着,人群自动“哗啦”一下向后退开了五六步的距离。
顾南风趁机向前挤了一截,已经隐约能看见处于较高地势的行刑台上站立一人,身穿州郡长使的衣装手持令牌。
他脚边绑着个人面部有比较严重的烧伤,而且头枕在台架上,让顾南风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孔。
只听后方“嘭!”的一声火炮响起刽子手已经登上了刑台,手中大砍刀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冰冷可怖。
司徒沅半伏身把临行酒端到程奕面前“大将军即刻要走了,来喝了这一碗?”
“谢,长使赐酒。”
程奕尽量坐直身子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又把粗瓷碗放回了原处。游离的目光终是没忍住,偷偷看向郡守府中的阁楼,白纱的卷帘随风飘飘忽忽的,使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乃是我家侯爷的意思。大将军向来忠肝义胆,只是想不到暮年会做出如此之事,但我家都督还是很钦佩大将军的豪气,特派下官赐此碗酒水呀!”
程奕不该是何种表情才好,点头示意司徒沅,对台下的众百姓深行叩首大礼说道:“绵山郡在乱世之中能有今日,全然是各父老乡亲们的支持以致,现老朽违逆礼法,怕是不能再护此地周全,还请百姓,切莫见怪。”
程奕目光平和看向远处帝都的方向看向司徒沅“求长使,让老朽面向先帝而死。”
“依大将军的意思。”
令牌脱手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似乎也通人性一般不愿落地,但往往天不遂人愿,一己之力又怎能敌得过强权?“啪!”的一声,木质令牌落在了冰冷的行刑台下。
血光泵现的一刹顾南风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不禁咬紧了牙关把头背到一边,手中的包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拨开人群向相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