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长江以南到处是分崩离析,您为普天百姓着想,却也没有责怪吾家兄长,未行反叛动乱之事保得这扬州城内城外的安稳,实属是扬州百姓之幸,天下苍生之幸也!”
“怎敢怎敢……”
程锦绣偷躲在一旁的房檐后听的都有些困意了,若是把王儑和冯承两个人放在那,(如果能加一个司徒沅更好)依着他们的奉承功力,就在那坐着互相寒暄一天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就这样聊下去,冯济最好就不要走,直接等着荆北的人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个扬州给灭了,倒是也蛮不错,而且还省事。
程锦绣心中暗自想着调动了一下坐姿,靠在房梁柱旁,就在这坐上一晚上看看他们能聊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不经意间说出什么有些有价值的消息。
不过这场长篇大论还是被冯承率先打断了,其间不排除王儑在这里穷扯会有些和程锦绣一样拖延时间的意思。
冯承满面堆笑连连拱手道:“今日之事诸多,辛苦殿下您了,区区犬子怎劳得殿下这般吹捧?这外出征战之事交于我等,您还是先会府中休息吧!”
说着几个士兵便走上来又是与王儑一通寒暄,好不容易给忽悠进了府中,旁边众多家人想出来一同送别但也被冯承支了回去。
现在是战乱年间,不管南方北方都有夜禁,四周围最多会出现几个趴在自己家门口向外张望的百姓。
冯济少见的穿了一身正装官服,虽不是铁甲加身却也显现出了几分壮气,一手牵住缰绳瞟了眼唯一还在原地站着的冯承叹气道:“爹您这是在这干什么呢?都现在了还要煽情?”
“有现在的这些功夫,你怎么不早反了那王昶,现在还用得着受他一个废太子的气!”
“我儿的脑袋可真是不尽灵光!”冯承两道眉毛都皱成了一团,瞪着眼睛看向冯济向后一摆手,两侧几名守门的侍卫随即心领神会,很自觉的退进院内顺手把门虚掩起来。
冯济一听这话又把本打算登上马鞍的脚抽了回来,忍住一肚子的火似笑非笑道:“爹爹你这话是何意?”
冯承摇头叹了口气,虽是无奈也很慈爱的为冯济整理了一下衣领,月光照在他银白了两鬓之上,如果说冯承不是一个好将领,无法统帅扬州兵马的话,他起码会是一个好父亲。
“我儿为何不想想,为父不是早就与你说过。现在大扬州内,能落到你我父子二人手中的究竟还能有多大一块地方?一日打着大康景的旗号,也能镇压下那些小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真若是现在就分离出去,王昶也发兵前来,你我还不是得被两头夹击。”
这番话说的冯济为之一愣,但随即撇了撇嘴叉腰道:“爹您这是玩的哪门子深谋远虑,莫非要像那废物一样,直到被王昶从皇位上踢下来追杀才发现过头了,这还有个屁用?”
“此言差矣。”
“我等现在的情况与王儑不同,一来他胸无大志根本没想着能抢得过他兄长,二来皇权在景帝那一辈就已经衰弱至竭了,他被踢下来乃必然之势再处心积虑也无济于事呀。”
“如果现在打起起义的旗号,咱们占得不也是这块地方?除了更危险会有什么变化?要是说回去,在四方战乱的时候回了康景就是擅离职守,也是死罪呀~”
说着他拍了拍冯济的肩膀小声笑道:“这其间,还有咱们能用的到的人。”
听到此处一旁屋檐上的程锦绣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寒芒,这其间还有能用得到的人,这个人会是谁,难道,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