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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那年被法国打击乐吸引了,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去法国。当时文宇他们四个都觉得我会选择去德国,美国这样的主流国家。谁都没有想到我最后选择了法国。
为什么会选择法国,让所有人都很费解。这个国家的打击乐让大家觉得很陌生,很少有人选择去法国学习打击乐。也是在一次国际比赛里面,我看到了法国老师的演奏。就觉得他跟别的国家不一样,让我一下就上头了。翻了翻自己自己大一大二那时候练习的曲子。那时候我们可以自己选择想要打的曲子,发现居然自己选择的曲子都是法国作曲家写的。
更有一种原因就是,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大学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德意志或者是英国美国的回来的。也劝我不要选择法国,我那时候不信邪。我还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
三顾茅庐,说的就是我吧。法国所有的准备都是我自己,没有去找中介,别人一听是打击乐。都离你远远的,毕竟打击乐在音乐学院也不算是主流。考试也必须现场去考,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一样。最后只能自己跟老师联系去考试。
对于这三次,回想起来真的是辛酸。
当我第一次决定去法国,我们系里的同学们都知道。那时候大家都报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你出丑,恨不得你考不上,也在背后议论纷纷。人有时候真的会这样,看不得别人好,心里落差不平衡。
所以那时候我面对着舆论的压力,去参加了第一次考试。还记得第一次考试,那时候有三个亚洲人,最后评委跟我们说,再见亚洲人的时候。我十分的愤怒,毕竟我觉得自己是亚州人一点也不丢人。
第一次落选,我坐在埃菲尔对面的塞纳河桥边的一个平台上,望着旅游船从我面前经过,心中无限的惆怅和难过。然后回到中国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说到底就是我自己的颓废期。每天躺在床上,晚上睡觉不敢睡,一睡就是当时考试那些法国人跟你说话的场面。然后就惊醒睡不着觉。
后来大四时候,我回到学校,在文熙他们的鼓励下。又重燃了信心去参加了第二次考试,那时候大四大家都去实习了,我也是回到家那里。可是他们一有时间就督促我背书练琴,就像在学校时候那样。
鱼子酱他不会主动找我,但是我给他回信息的时候他永远都会秒回。
他跟文熙他们真的很不一样。我遇到了伤心事给文熙他们发信息。他们都是安慰。鱼子酱就是给我回信息就是:“安慰千万别找我,去找别人。我这里只能陪你解决问题”。
然后便开始调整思路的解决文艺,他总会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感情用事。
又去参加了第二次考试,很遗憾我自己又不争气的失败了。评委是我特别崇拜的一个老师,我看到他吓得直哆嗦。而且我去考试的曲子还是他写的,完全是懵住了。
结果第一首曲子打的太好了,第二首脑子当时想着千万要完美。结果一紧张忘谱子了,老师觉得第一首打的挺好的给了一个待定,分了一个不太好的校区。那时候也因为暑假练琴太用功了,烙下了脊椎炎。腰根本不能弯曲。我就选择了回来。
失败以后我又来到了巴黎铁塔下面,然后对着铁塔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会想你的。”
在准备回到旅馆的路上,看到了一堆吹铜管的人,他们很开心的在合作。就让我想起了和文熙他们在学校的时光。那时候的我呀,天天死皮赖脸地去他们班上他们的专业老师都认识我了,我经常跟他们一起演出,也跟那些人一样很开心,经常演完出就想着最后到哪里吃一顿饭,好好的去庆祝,演出排练的过程中总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在一起就可以感受到快乐。
其实那时候我很想他们,还给他们发了视频,然后他们在群里面就各种的安慰我说我们是死了吗?在视频里面的人难道不是人吗?还给我做各种鬼脸最后逗得我哈哈大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的时候经常会感慨有他们真好。
那时候已经是大四毕业了,回到中国。也因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看清了曾经在我面前,跟我说“要跟我多好多好”“一起努力学习”的那些人最后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我的面前。等待我的都是冷眼相对,甚至是去乐团,人家都好奇我为什么会回来。‘’
包括父母,对我也是很不满意,毕竟事不过三。现在的父母都喜欢在别的人父母面前炫耀,可能是现代父母的通病把,都是互相的喜欢攀比。我爸妈就因为我这个落榜,觉得没有面子。每天也是在家说我,让我倍感压力。每日每夜的比第一次考试的失眠还严重。
身上还落下了脊椎炎,那时候回来,跟我妈说我脊椎不舒服的时候,我妈不相信。我爸还觉得是我平时缺乏锻炼,还带我每天去遛弯。导致了我最后只能瘫在床上。后来才去医院,发现是脊椎炎。我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每一天都失眠,一睡觉,就想着自己考试落榜的瞬间。
我还去找了工作,太低的工作我也不愿意去干,毕竟是音乐学院的。就在我去面试的时候,面试官跟我说:“我们宁愿需要一个文凭高的,技术差一点的。也不会要一个技术好一点,文凭只是本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