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事后,我和乌贵还有张强的关系越来越好,和杜得银却渐行渐远了,不是因为他事到临头的软弱,而是对待垫付医药费的态度上。
他一直推说没钱,让我们自己找厂长借,工资上扣。在乌贵强行拉住他,从他包里翻出几张四人头后才闭上了嘴。
我们几人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稳妥的解决了。然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打架的第二天,厂长陈自强把我和乌贵、张强三人叫到厂长办公室;一人发了五十块钱,说是这两天的工资;请我们仨离开砖厂,另谋高就。原因其实很简单,厂长也是外地人,害怕我们仨人继续留在砖厂,当地人会再次来找麻烦。
杜得银因为是砖厂老员工了,平时里和当地人关系也不错;确实这次也没有出手打过王亮,所以当地人不太会去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应该是没事的。
厂长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仨人也没有脸好意思继续留在厂子里给别人添麻烦了,三人短暂商量了一下;准备拉着杜得银一起回老家,他却说他不想回去;他还要在这里挣钱。
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好勉强,三人一言不发的回到宿舍;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杜得银简单的告个别后;三人走路就直奔火车站而去。
我们仨每人花了三十六块钱买好了票,坐在候车室吃着泡面聊着天,乌贵和张强满脸洋溢着回家的喜悦,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想想出门时的信心满满,再想着家里的情况很是忧愁。
候车室的电视机上适时的传来了一阵庄严肃穆的哀乐。那位籍贯四川,对国家有着卓越贡献;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又写下改革壮丽诗篇的老人今日魂归大海,走完了他光辉而伟大的一生…………
空荡荡的候车室里安静的只剩下早春的寒风一直在呼啸着,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