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陆芳静找到江一帆,说论文稿上的照片已经粘好了,全部都放在金相实验室。另外她还有话要对他说,让江一帆在金相实验室等她。
吃完了晚饭,陆芳静去澡堂子洗了澡,回到宿舍,换了件干净衣服。看到芮芬莲倚在床边看书,向芮芬莲做了个鬼脸,出了宿舍到金相实验室去。
进了金相实验室,江一帆手里还是拿着那本《群论在物理学中的应用》看。见陆芳静进来,问道:“芳姐,你说有话找我谈,什么事儿呀?”
“有关小芮的事儿。”
“有关小芮的事儿,那你找她呀。找我不是搞错了吗?”江一帆有些不解。
“也和你有关系,没找错,”陆芳静一脸郑重地说,“我可是跟你谈正事儿,你认真听,认真答,不许打马虎眼儿。”
“干嘛呀,芳姐,”江一帆说,“就是法官提审犯人,也没有这样严肃的吧。你说,什么事儿,我老实回答,不就是啦。”
陆芳静干咳了两声,装得直让江一帆好笑。好容易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嗯,我问你,你和芮芬莲究竟是怎么档子事儿?”
“噗”的一声,江一帆真的忍不住了,一口水吐了陆芳静一身,“我和芮芬莲?我和她嘛事儿没有呀。芳姐,你从哪里听到的里格隆(北方方言:闲言碎语),还真的抓住鸡毛当令箭?”
“严肃点!”陆芳静说道,“我知道你跟小芮没什么那种事儿,我是问你,你喜不喜欢她?”
陆芳静这么单刀直入,让江一帆一时间还真不好三言两语的说清楚,他只好嗫嚅这说:“芳姐,你这个问题,确实不是几句话说得清楚的。”
“那多说几句也行,不限定时间。”
“古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一帆慢条斯理地说,“你看小芮吧,清纯活泼,像一支含苞欲放的令箭荷花,确实可爱。朱敦儒说过,只可以欣赏,不可以亵玩。我就是带着这样的敬意,不敢稍有亵渎之意的。”
“那你知不知道小芮喜不喜欢你?”
“芳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尽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小芮喜不喜欢我,你找她去呀。”江一帆说。
“好你个小江啊,别给姐兜湾子。我问过她了,她说好喜欢你。你回答干脆一点儿,你喜不喜欢她?干脆点,不许编八造模!”
这一下把江一帆堵在墙角。他的脸色变了,由红到白,又从由白到红。最后憋出了一句话:“就是因为她可爱,我不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