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匪夷所思。总公司的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钱智礼拽了一句文,不过,也抿着嘴儿乐了,“在这样的总经理领导下,说不定将来这家公司还有更不靠谱的事儿呢。”
江一帆接着说:“从工读学校出来,上了技工学校。爸爸病死了,妈妈气死了,我跟着姥姥过。姥姥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我学好,就有对得起死去的父母的一天。从这以后,我除了干活,就是念书,在生活中向所有的人学习。姥姥当过大学教授,家里有好些个书。我好羡慕有学习机会的同事和朋友,我用一切时间学习。
“恢复高考以后,我后来考上了北河大学的化工系硅酸盐专业,没有毕业就到特种材料厂当工人。工业园区又把我调来了。现在,和大伙儿一起摸爬滚打,为改革开放事业,做点儿贡献。
“我说这些,就是希望各位领导和同志们监督和要求我,我有点儿粗,说话直,容易得罪人。我常年在生产第一线。生产是什么?是实打实的产品,而且是合格的产品,来不得半点的虚假。我看人看事,就看效果,看实干。
“另外,我在工厂的上上下下很多岗位都干过,有点小聪明,也有不少坏水儿。忽悠上级,忽悠群众的事儿,见得多了,没别的辙时候,也干过点儿。哥几个,我可是清清楚楚,别想忽悠我,我把丑话说在头里,请多原谅。
“我要说的就这些,谢谢大家!”
江一帆讲完话,大会就开完了。张维权和于百川坐汽车回总公司机关,江一帆留下来和职员们开个小会。满慧君把每一个人都向江一帆做了介绍。江一帆也把新来的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叫穆悟诚,一个是将近六十的唐桂强,介绍给大家:
“这是老穆,穆悟诚同志,一直是设备维修车间主任和模具车间主任;在这位是唐老,唐桂强,一直做瓷体生产车间主任。他们都是我的师傅,都是在陶瓷生产和设备维修、模具车间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同志了。
“和我们现在的这些受教育程度比较高,但是缺乏实际经验的年轻同志结合起来,优势互补,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队伍的战斗力。现在请老穆和唐老说两句。”
穆悟诚站了起来,说:“我中专毕业的时候,不到二十岁,以后一直就是在机加工车间里和铁疙瘩打交道。和各位在座的高级知识分子比,我就是个大老粗。参加合资企业和外国设备、外国人打交道,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请各位同志多帮助、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