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文也是趁火打劫:“这钟灵凤虽然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可是她的资产阶级思想,还是特别严重的。就是因为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才在大学念书的时候,犯了作风问题的错误。
“江总,我们现在处在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方式的包围之中,一定要提高警惕嘛。要是钟灵凤经不起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引诱,犯了错误,小江,你可是要犯政治错误的呦!光注重业务,忽视政治,是不行的!”
这是哪儿对哪儿呀,江一帆简直无话可说。不过看着穆悟诚是真着急,他不得不诚恳地加以解释:“不要担心,老穆、朱工。灵凤是个自爱、有志气、有追求、有能力处理各种事情的女孩。要给机会让她锻炼。
“比方说,她要是考取出国,读个硕士、博士什么的,难道还要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要派一个人跟着?再说了,小野浩二是个有身份的人,是李炳添老板雇佣的高级经理级管理人员,又不是不知根底的流氓,还能出什么问题?”
钱智礼一听朱继文那套过时的奇谈怪论就有气:“嗨,老朱,你说什么了,你?别总抓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撒手。人家不就是搞个对象,交个男朋友吗?你动不动就想吃女同志的豆腐,那叫什么阶级的思想?恶心人死了。”
穆悟诚还是小声地嘟囔着:“我还是不放心,小江!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日本老头儿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可是他心里到底装着些嘛玩意儿,谁能知道啊。”
这时候,那个唯一的管理人来了,说有电话找江先生。江一帆让他把电话转到自己的房间,他回房间接电话。
电话是钟灵凤打来的。她刚才从米兰总领事馆知道了江一帆的电话号码和房间号,立刻就打电话来了。她说,小野说今天没有什么安排,一会儿和他一起吃个晚饭。明天去参观纳萨尼公司,晚上参加纳萨尼老板的家宴,后天就可以去伊莫拉和江总他们会合了。
江一帆叮嘱不管多晚,只要他在意大利,都要给他打个电话,好让他放心。钟灵凤说知道了,她会的。一阵暖流流过她的心,觉得甜丝丝的。
钟灵凤到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好消除连续坐飞机和汽车的长途旅行的疲劳。她一边让温暖的水流冲着身体,一边想:小野为什么要自己单独陪着他见纳萨尼的老板呢?要是为了代表李老板和纳萨尼谈另外的业务,并没有让我知道的必要,他一个人岂不是更好?就是要和纳萨尼谈和丰盛公司有关的业务,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一个摆饰而已……
哦,对了,就是一个摆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作为摆饰,只有是扮演女朋友或夫人的角色了。他那么老,夫人是不可能,只能是女朋友。对呀,带女朋友出席人家的家宴,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
是要我装扮成他的女朋友,还是要让我真正成为他的女朋友呢?哦,这可是不得不防。要我成为他的女朋友?这日本老头儿也太小看人了,凭他是个日本人,有俩臭钱?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也没什么,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他要是想霸王硬上弓,还真不是我的对手。嗯,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钟灵凤冲完了澡,又洗了头。洗完了,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了,对着镜子薄施粉黛,涂了口红。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映像笑了:真还是个小美人啊。
她给小野房间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八点钟在餐厅见面。她打开了电视,一个女主持人在播放新闻。意大利语,她是一个字儿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