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他心目中最是温暖最是阳光的笑容……

“我……”

他开口了，但他的声音在颤抖。

他的手也在颤抖。

他微微弓着身，看起来是那么地卑微。

他看着朱利安，眼中带着丝祈求。

“我……还能是一名人类吗？”

他用发颤的声音这般说道。

多里安已经扑到了这束幻影前方，向着这株稻草伸出了手，抓了过去……

他开始等待命运，对自己的最后审判。

对面。

朱利安和科兰娜对视了一眼。

荒谬，诡异，且莫名其妙……

这是同一时刻，出现在他们各自内心的感受。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朱利安又看向眼前亡灵，在心中思量着这件事情的逻辑。

另外，虽然这名亡灵刚刚看起来，像是释放了某种善意，但朱利安没有丝毫的放松，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一片静默中，多里安眼中的哀求之意愈发明显……

“那个……”

位置站得比朱利安和科兰娜稍后的莉兹，正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打量着前方的亡灵，她看着对方双眼之中那闪灭不定的幽绿火焰……以及，才这几个呼吸功夫，就已经恢复完毕的大腿皮肤和新长出的两只脚掌……

见朱利安跟科兰娜都不回答，她便很小声地说出了，在她看来很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那个……你，你明明是一个亡灵！又怎么可能成为人类呢？”

多里安双眼中的幽绿火焰猛地颤抖了一下。

“是……这样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朱利安，眼中满是哀求。

一秒，两秒……

他没有等到任何的后续。

沉默，往往就意味着默认。

多里安得到答案了。

他的那束幻影破碎了，那所谓的稻草消失了，自然，他也就抓空了……于是他，四肢朝上，朝着深渊直直坠落。

“呵呵……”他又笑了。

是啊，我的坚持，毫无意义！

我的人生，也毫无意义！

随着最后一丝执念的消失，多里安眼中幽绿火焰的暴涨再无阻碍……

他仰着头，双手高高举起。

来吧……

伟大的死神，我将把我的灵魂完全献予您！

请接受，一个卑微的仆人，为您献上的忠诚吧……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