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鹏被击退,本就大惊,现在又见两个随从半脸发紫地晕倒在地,心中更惶恐。
“枚娘”。。。
旁边的姐弟俩已哇哇地哭成一片,袁枚娘死了,死在陈汉的怀里,刚才那一声是陈汉撕心裂肺地狂叫起来。
“你到底是谁,这事与你无关,为何多管闲事”吕鹏喉咙咕隆两下,底气不足地问道。
“笑话!你这汉奸做事世人管,我怎管不得”柳正风冷笑道,谁对这种汉奸小人都恨。
“兄弟,让我来吧!今日我亲手宰了他”
陈汉站起身来,向吕鹏走来,他的妻子已交给了儿子,他手上的牛筋已被女人解开了。
“陈汉你以为你能赢我吗?更何况这里的动静怕已被蒙兵听见,很快就会来的”吕鹏道。
“我已家破人亡,如今还怕什么”陈汉冷笑一声,喝道。
“早想与你较量一番!以前碍在师妹面上,今日大可一战”吕鹏道,已准备迎战。
“你不配提她,是你打死她的”陈汉脸色突变,说着已抢上两步,向吕鹏打出一拳。
吕鹏深知陈汉的武功不比自己弱,怎敢疏忽,当即出招应付,二人拳脚齐出,拳来脚往,打了二十多招,把式类同,不相上下。
又过顷刻,陈汉忽地拳路一变,攻击越加勇猛,向吕鹏步步紧逼;数招后,吕鹏便觉力不从心,难以招架,一个不慎,脑门竟受了陈汉一拳,嘴角血流。面部一阵剧痛传来,他已是头晕目眩,不经意地踉跄后退数步;但陈汉此时对他已起杀心,怎能错过,扑身而上,又打了两拳,打得吕鹏一个旋转倒地。趁吕鹏在地上喘息不动之时,斜倒一个手肘撞击在吕鹏的胸口上,吕鹏即时喷出一口箭,已然奄奄一息,怕是活不成了。
陈汉起了身,上前对柳正风作揖道:“多谢兄弟相助之情。陈某没齿难忘”态度诚恳。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柳正风回礼道。
“蒙兵来了,快带你的家人走吧”邢云海快步走了进来,开口便道。
“师父”柳正风一喜,回身叫道,就见邢云海伸手往地一吸,搁在地面的一把长剑一闪飞至他的手中。
“老神仙,竟然是你,请受晚辈一拜”陈汉看着童颜鹤发道貌岸然的邢云海走来,登时一惊,虽然有丧妻之痛但依然对着邢云海恭敬下跪,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的身躯无法跪下,像被一道力量托住一般。
其实,这正是邢云海暗中使用内力托住陈汉的,不然陈汉怎能跪不下。
“莫要拘泥于这些俗礼,快快带孩子们离开”邢云海道,手中的剑一挥,将被点住穴道的数个蒙兵一剑割喉。
“老前辈,我们从后门走”陈汉登时醒悟,急道。
立马走去将妻子的尸体抱起,叫上儿女快步往后院走。
“应该就在这里”
声音刚落,一队蒙兵闹哄哄地出现在院门,望见院中的尸体全都怔住了,定一定神,立即往院门冲来。
“你们快走吧”
邢云海嘱咐一句,脚勾起一具尸体,紧接一脚踹在尸体中,即时尸体往院门口飞去。
“啊,快闪”前头的蒙兵见状,惊呼道。听到呼声,大伙哪敢再冲,纷纷躲避,躲避不及的被尸体撞的后仰倒地,哭叫一片。
但,他们很快就闭嘴了,邢云海身形往前一纵,手中的快剑横劈斜砍杀将出去,犹如斩瓜切菜般将蒙兵杀得纷纷倒地。
“这么多”
邢云海杀到门前道上,目光一瞥,就见黑压压的一片蒙兵,大吃一惊,当即拔腿冲入门来。蒙兵登时一怔,一时反应过来,立马向前冲杀。
“再来一次吧”
柳正风看着邢云海冲进,身后一群蒙兵便跟邢云海见样学样,勾起一具尸体又踢了过去。
“风儿走吧。咱们志不在此”邢云海提醒着,立即转身往后院闪身而去,柳正风快步跟上。
尸体登时飞落院门前,吓得蒙兵又是一惊,撞倒好几人。稍过片刻,院内已无动静,蒙兵这才直冲而入,但此刻院中除了尸体再无活人。蒙兵全院搜索一遍,找不到人,然后从后门追了出去,但发现后门的小巷四通八达,早已不见人影,要想找人,还不如来个全城搜索更明智。
陈汉背着袁枚娘的尸体走在前面,那对姐弟紧随其后,邢云海师徒不时回头,断后而走。
走了半响,出了巷道,来到湖边一处荒芜之地,用邢云海拾来的剑挖了个坑,将袁枚娘埋在那处。
待孩子们祭拜过其母亲之后,陈汉压抑住丧妻之悲痛,对邢云海师徒感激道:“若无老前辈和这位兄弟搭救,恐怕在下这一家就要交代在那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们一拜”说着,召唤儿女过来,一齐跪拜。
“陈兄,快快请起”
这次,邢云海并无阻拦,但柳正风已然上前将陈汉扶住了,只有那对儿女磕头跪拜一番。
“你是陈秦老弟的儿子吧”待那对少年跪拜过后,邢云海面无表情地问道。
“正是!老前辈记得在下”陈汉一时高兴道。
十年前,邢云海曾给陈汉的父亲医治过骨折,待骨伤愈合之后不辞而别,陈汉一直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你们有何打算?如今蒙兵或许已在城内搜捕你们了,不如你们出城去吧”邢云海问道。
“晚辈刚刚曾想过带这两个孩子出城回老家侍奉我父母,但这城恐怕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陈汉苦闷道。因为他知道现在城门戒备森严,要想带着两个孩子活着出城,绝对比登天还难。
“只要你们想出城,我们就想办法帮你们出去。随我来吧”邢云海道,说完立即便走。
事不宜迟,邢云海觉得必须在蒙兵找到陈汉一家三口之前,将他们送出城去,这样才是最安全的。